“朋友吗?”大叔眯起眼睛看向我们:“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找沫沫有什么事情?”
盘问似地口气。
“我们,嘛,就是在这边来...”怂包讪笑着抓了抓头发,向我递了个求救的眼神:“我们来这边,其实是...”
现在该怎么去解释是个问题。如果说我们是警察,来这边办案的,那么不可避免的会打草惊蛇。如果让周围人知道又警察来了,万一一不小心让她姐姐或者其同伙知道了逃走,事情就很不好处理了。
心情稍稍有些紧张起来。
大叔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大叔啊,田田呢?”就在这时,李小沫忽然讪笑着问道,脸色有些僵硬和尴尬。她不知何时已经走进了屋子,环顾房间一周:“平常这个时候他都会出来玩的吧?”
似乎是在找话题来开脱。
“田田回他奶奶家玩了!现在屋里就我和——”大叔刚刚转头回答,忽然警惕似地闭口,回过来瞪了我们一眼:“你们两个到底是谁,我给你说,如果你们是来欺负沫沫的,老子把你们腿给打断!”
“哎呀叔!他们真的不是坏人!这俩一个是我老大,一个是我大哥,他们都是——”
眼看着李小沫就要说漏嘴,我直接走了上去,把左手抄在腰包里,伸出右手摊开。
“你就是小沫提过的郑大叔吧!我叫程兮,是沫沫的表哥,这次来锦天...有点事情要办。”
说着,我给她使了个警告的眼神。她看到之后,恍然大悟一般,一脸(;′_`)地向我吐了吐舌头。
大叔盯着我的手掌,迟迟没有握上来。他嘴里丝毫没有放松。
“这附近,想做她表哥的人可不少。小子,你俩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我这里不欢迎你!既然沫沫回了这里,我就有义务把她给保护好。”
大叔丝毫不肯放松。
“哎呀叔呀!你让他们进来吧!有些事情是我们家里的事,不方便给你说的!”李小沫的话倒是直白,但是也没有起多大作用。
大叔回头看了她一眼,朝后面退了一步,用微胖的身躯把入口挡了一半,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口气:“沫沫,不是大叔说你!房租可以朝后面缓缓,你又何必找这种人呢?!”
他有些激动地伸出食指指了指我们。
果然是这样子吗...我满头黑线,从一开始大叔眼神里鄙夷的态度就猜到了。
怂包天真地靠过来戳了戳我的手臂,小声地问道:“他是什么意思啊,怎么扯到房租了?”
门后的李小沫先是惊讶地呆滞了一下,下意识地望了望我,又看了看大叔,耳朵肉眼可见的发红,眼珠子也越睁越大,感觉几乎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叔你说什么呢!!老大他们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嘛,又不是来,来,来嫖——”
眼瞅着她口气越来越慌乱,连那个词的第一个字都说出来了,我暗叹一口气。口袋里面的警察证件,已经被我捏在左手上了,就是想着,如果大叔实在不肯放松,只有出杀手锏了。
“郑大叔!”我打断小沫,音量很大。后者以一种感激的眼神看着我。
大叔听到后,转头过来。
在他转头时,我的左手从口袋里伸了出来,正准备把警察证递出去的瞬间——
“你个神经病,整天就疑神疑鬼的!沫沫的话你也不信了?!”
一个极其富有透彻力的声音突然从角落里传来。
大叔被吓了一哆嗦,转过头看过去。我反应过来,趁着这个时机,把左手塞回腰包,连同警察证一起。
事情似乎有转机。能不出示证件最好。
“这,老婆,就算是沫沫,但是这两个人...”大叔的眼神里带了些许畏惧,讪笑着,双手抱在肚子上搓了搓。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妇人,上了点年纪。我看过去,那个人从角落的一扇门背后走了出来,穿着油污污的工作服,一头茂盛的卷发很蓬松的搭在肩膀和背上,胸脯很大,有些下垂。
她的眼神则是难以想象的凌厉,双手抱着,眼光锋利的像一把刀。很难在这种市井郊区中看到如此明锐的眼神。
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
“我呸,郑鬼子,我看你是两只眼睛都瞎了!这两个伙计一看就知道是好人,你tm倒好,觉得人沫沫带回来两个嫖客!马上给老子滚进屋去,我来招待客人!”
她眼睛一凛,说的话像是把千斤重的榔头,虽然不是冲着我们,但是感觉心脏也被狠狠地砸着。
“大婶...别骂大叔了,是我没解释清楚...((⊙﹏⊙))”李小沫站在一旁,声音有些低。
看来,这个妇人,就是刚才她在车上提到的郑大婶了。
大叔尴尬地挠挠头,最后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卑微地走进了那个门里。忽然觉得他略显卑微的脚步有些可怜,这就是被烈妻打压的悲哀吗。
妇人一直盯着大叔的后背进了门,一脚把门踹上,动作大的惊人。怂包吓得直接站到了离卷帘门四五米远的地方。我投给他个鄙视的眼神。
“好了,神经病不在了。听沫沫说,你们是她的表哥?”大婶转过脸来,快步迈上来,伸出一只手,脸上是极其充分的微笑。
李小沫站在一旁,脸色开心起来。
这个大婶很有礼节。我用余光看了看她的手掌,虽然布满了皱纹和伤痕,但是打理得十分干净。
“我家的衣服都洗了,今天是拣的平时修车的时候的衣服。别嫌脏!”她似乎是瞄到了我的余光,很爽朗地笑着,把手向我摊开:“来,咱握个手!”
“没有没有!我叫程兮,是沫沫的表哥。”
我把左手伸了出来,这次手上没有任何东西。两人掌心相交。
有一些明显的摩挲感,砂砾一般,很多老茧。但是,手掌却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浑厚的力量,五指都十分有劲。
“那位叫赵劲松,是我的搭——兄弟。我们这次是来锦天市旅游的,就想找沫沫当我们的导游来着。”我指了指身后的怂包。他还是怂在那里,讪笑着同大婶招了招手。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沫沫她俩姐妹住在这里有点久了,之前也从来没有什么亲戚之类的,所以那个神经病会怀疑也很正常,你们别见怪就好!”
我摆了摆手,脸上挂着释然的微笑,示意没有没有。
“那么就先进来吧。你让你的那个朋友,哦不,兄弟,先进来吧!”大婶笑着说,冲我让了一个身位。
随即,她转向李小沫,担忧地问道:“沫沫,这两天你和你姐姐都去哪里了?吃饭了吗?一会儿要给大婶说说啊!”
“没事大婶!我也就是出去转了转。不过,姐姐这两天都不在吗?”李小沫应付地回复道。不过,提到姐姐,她的眉头不可避免地皱了起来。
大婶摇了摇头。
“楼上一直没人。我把田田送去他奶奶家了,这两天家里就我和你大叔两个人,你姐姐一直没有回家过。”
“这样子的吗。”
李小沫不说话了,低着头,眼神是少见的低落和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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