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作为秦家小姐的时候,她从来都没有羡慕过谁,也没人是需要她羡慕的,但是经历了后来的那一遭变故以后。
她生活里的一切都变了,她不是那个从前人人艳羡的秦家小姐,没有银子的生活让她和兄长两个人的情况变得窘迫。
从前父亲教给他们没明白的道理,贫穷都教会了。
她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秦小姐,变成了一个精打细算的家庭开支的秦姑娘,也许会了看人眼色,学会了客气话,学会说话时小心翼翼,学会了绣些绣品拿到绣庄去卖钱。
还有那个从来只知道吟诗诵月舞文弄墨故作清高的哥哥,也学会了喝酒交际,讨好上司。
一个月又好几天夜里都是带着满身酒气而归,早上忍着头痛而去。
没人想要这个样子,可不这个样子不行,不这样活不下去,没有了爹爹支撑的秦家,摇摇欲坠。
秦楚音已经很少再想起从前了,从前的事好像对她来说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久远到秦楚音有时候觉得那其实是她上辈子经历的。
她偶尔会想起自己从前的样子,那时候她脸上总是带着平易近人的笑,对待身边的人也很平和,很少发脾气,只要是她看到谁过的不好,就会大发善心打发人家一些银子。
和其他家的小姐一起办集会和花会的时候,虽然没有刻意要求,但到场的所有人都默认了事事以她为先。
那时候她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但如今秦楚音换了个角度来看,那些过去她以为的平易近人其实都带着让人察觉不到的高高在上。
尤其是见了京城叔伯的女儿之后,这种落差感更加明显,她明明对自己很和善,但一言一语中皆透着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而自己则成了陪衬她善良大度体贴温柔的工具人。
秦楚音才惊觉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相处,那么善良。
她和那个叔伯的女儿一样,用别人的不幸来成全自己的德行,获得一片赞美。
真是虚伪而不自知。
“真不怕,你怎么不敢看我?”苍澜继续问。
她深深地吐了两口气,抬起眼看她,这一次话说的比上回稳一些:“不是害怕,是习惯这样了,我的身份已经不是从前的秦小姐了,是习惯跟在别人身后的秦姑娘了。”
苍澜被她说的莫名,大概奇奇怪怪的病是会传染的。
什么秦小姐秦姑娘的,难道不都是她自己,有什么好不一样的,但是她又不大好意思问出口,这样显得好像就她一个人无知,最后还是决定还是默默准备好肚子去吃点心的好。
秦楚音看出了苍澜眼神里的不解,但她没有问,她就也灭有解释,继续跟在她身后,两人又如先前那般一前一后的走着,只是谁都没有再讲话。
秦楚音觉得这样也好,不说话也挺好的,这样自己也不用绞尽脑筋去应付苍澜,还可以想一些自己的事情。
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人的身影杨显之。
这些天她被沈小姐留下了的时候,见过他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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