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笙眼睛不好,只远远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只辨得出这衣服什么颜色。
想必又是哪家来传拜帖或者请帖的吧,苏雪笙这样想着,自从封了个二品郡主,每天拜帖请帖多得不得了,这洛水城权贵遍地,自然有想要与这位异军突起的郡主结交一下的人。
只是苏雪笙才难得理,这人人的请帖拜帖都收了,苏雪笙其他事也别做了,光应酬了。
苏雪笙押了一口茶,不予理会,门房小厮自会打发了他。
来人与门房小厮说了一会儿话之后,门房小厮竟向正厅走来。
小厮恭敬地弯着腰说:“小姐,有一个狱卒来说,明镜散人想见见您。”
明镜散人?苏雪笙知道他已被判了腰斩,竟是还未行刑吗?
即便他身上还背负着另一笔血债,苏雪笙也并不打算等那笔血债翻过来了再让他死,毕竟皇帝都已经悄默声地赐了他腰斩,苏雪笙也不打算驳了皇帝的面子。
既然明镜散人都求到这里来了,苏雪笙也就不妨去见见这个侄辈。
沉思了片刻,苏雪笙吩咐到:“备车,让白芷跟我一起去。”
洛水城天牢,关押着的都是被判死刑或者即将死刑的犯人,都是些官宦皇族。
白芷细心地替刚下车的苏雪笙披上已经祛味的红狐皮做的披风,披风短了些,只到苏雪笙膝盖窝,白芷还在颈肩绣了一个宽大的帽子。
苏雪笙望了望天牢的牌匾,举步迈向台阶。
刚刚来报信的狱卒恭敬地引着路,苏雪笙不疾不徐地走着。
天牢中关着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到不同于寻常监牢的喧哗,此处倒是分外安静,安静得阴森。
七拐八绕的,狱卒最终在一个略大的牢房处停下,说:“就是这儿了,郡主且放心说话,我到前面路口候着。”
白芷偷偷递给狱卒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说:“有劳,请小哥喝茶。”
狱卒得了赏钱,咧嘴一笑,恭敬的说:“好说好说。”之后便走到路口处候着。
牢房里的明镜散人早已被固定在墙壁上的刑具穿了琵琶骨,此刻正披头散发正低着头。
明镜散人听着狱卒走远了,才缓缓开口:“我以为你不会来。”说着抬起头看了看苏雪笙,发现却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
明镜散人惊愕的问:“为什么?”原以为拉他下马的是他的仇人,没想到竟是个素未谋面的孩子。
苏雪笙看着原本生的一副好皮囊的明镜散人,说:“因果循环,不应该吗?”
明镜散人突然哈哈大笑,说:“因果循环?此事与你何干,你为何非要与我过不去!”
苏雪笙冷笑,说:“既便于我没有关系,我就不可以揭露你的恶行了吗?你以为这天下真没有天理了吗?”
明镜散人无力地说:“天理?我从前又何尝不是替天行道之人,可我牺牲这么多,维护了所谓的天理,却要被世人所践踏,凭什么?我对她那么好,她却选择了权势滔天的他,凭什么?那时我便知道,这世间没有什么天理,只有权力!”
苏雪笙冷声说:“所以你不甘心,等发现她中了蛊毒之后就说她是妖孽,害她被世人唾弃!”
明镜散人叹了口气,声音平和的说:“明明我与她才是志同道合,她却宁可选择不修道的他,难道不是为了这时间的荣华富贵?到底她也是个俗人。”
苏雪笙看着这个自以为是,以己度人的男人,摇了摇头说:“其实你很明白,即便南启帝不是皇族,水青云也是不会选你的,感情的事,从来不是你付出多少就可以得到多少回报。”
良久,苏雪笙和明镜散人都没有说话,苏雪笙摇摇头,转身想走,明镜散人却突然说话了:“你以为我会甘心吗,我已经派人去毁南启的龙脉了,即便你今日踩着我入了南启帝的眼,南启命数也尽了,哈哈哈。”说着明镜散人哈哈大笑起来,形如疯癫。
苏雪笙眼光瞬间凌厉,紧盯着明镜散人,右手紧握着牢房门前的木柱:“你与南启帝的私人恩怨与南启百姓有何关系,你可知龙脉一毁,南启国破也就罢了,用损毁龙脉的方式灭国,百姓将会民不聊生的!”
明镜散人目光如炬看着苏雪笙:“我死,也要拉南启百姓陪葬!”说完又继续大笑。
苏雪笙似要将手中木柱捏碎,想要冲进去将明镜散人千刀万剐,却终究生生忍住了,此刻护卫龙脉要紧!
苏雪笙不再停留,快步按着原路返回,边走边吩咐白芷:“你先去找孤北漠,让他立刻来燕山,护卫龙脉,然后去找四姐让她立刻领兵包围燕山,再去找齐王,让他进宫进宫去找南启帝,暂缓明镜散人行刑!”
白芷回答道:“是!”
明镜散人手下有一些徒弟,这些人的道法合力或许真能伤得了白澄澄,更何况白澄澄现在身怀有孕,白澄澄心善绝不会下死手,但是那些人就不同了!
苏雪笙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白芷喝退赶车的小厮,自己赶马,苏雪笙坐在马车里,掐着瞬移术的手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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