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打折
一个狗血的故事。
几十年前,一个男孩儿和一个女孩儿,一起离开学校去到边疆。
白天辛苦劳动,吃不饱,穿不暖,连洗脸的水都不够,每天都在想家。
每天晚上,男孩儿都要走二十多里山路,走到女孩所在的地方,戴上白手套给女孩儿吹黑管。
哪怕北方寒冷的冬夜,刮起风雪,男孩儿也一天都没有间断。
有时候太晚回不去了,男孩儿和女孩儿就肩靠着肩,一起坐在柴房里,说家乡,说学校,一聊就是一晚上。
在那段艰苦的日子里,男孩儿套在修长十指上的白手套、放在嘴边黑管发出的旋律,以及黑夜里明亮的双眼,就是女孩儿唯一的慰籍。
直到有一天,男孩儿没有来。
女孩儿不顾一切,违反了禁令跑去男孩儿所在的地方去寻找他。
却得知男孩儿有先天性心脏病,在没来的那个夜晚,倒在了营地外的雪地里。
女孩儿唯一的光亮没有了,如行尸走肉般被找了回去,被关禁闭,挨饿,都一言不发。
就像死了一样。
过了没多久,女孩儿真的死了。
一缕幽魂飘飘荡荡去了地府。
地府很大,面积很广,男孩儿在投胎之前才又遇见了女孩儿。
时间已经太晚了。
此时的男孩儿已经踏上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就要投胎去了。
所以男孩儿把他仅剩的东西,所有的气运,统统给了女孩儿,然后一口喝掉了孟婆汤。
狗血的故事讲完了。
按理说这种非常知音体的爱情故事,光那本杂志上就有百多段。
可是听了谭恒讲述,王诩怎么还是觉得鼻子有点发酸呢。
两人沉默无言了好一会儿,王诩开口问谭恒说:“那你现在有什么想法,你一直隐瞒着没有失忆的事实,是有什么心愿吗?”
“我想再见见她,我们投胎的时间差不多,她也在这世上。”
不对啊,王诩反应过来一件事,“你们最后不是一句话都没说么,你怎么知道她投胎了。”
谭恒叹了口气,黯然道:“牛哥说的。”
“是牛哥在保护我的时候说的,他以为我听不见,其实我全听见了。”
“牛哥、马哥、黑哥,他们都知道我为什么把气运都给了她,七哥也知道,但是七哥不想知道,所以一直说我遇见了骗子。”
“有一段日子,牛哥经常跟我提她的事,我死了之后没几个月她也死了,是想我想的。”
“她在地府住在平都山,我住在嵩里山,中间隔着三万六千里。”
“她一直在找我,我却不知道她也来了。”
“我投胎的日子是1993年7月,她投胎的日子是1996年2月。”
“我在地府浪费了二十年,她在地府找了我二十年。”
“我死的时候是二十岁,她找我的时间比我那一辈子还长。”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