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卫鞅先于她开口。
“画师见过家妹?家中护卫前几日说家妹街市上冲撞了京中画师,想必便是您了。怪不得她这几日总嚷嚷着不想画像,不成想是因为羞于见画师,”说话间卫鞅低头看向朱雀“你说,你今日易容画像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想让画师认出你就是街上冲撞之人啊。”言语里是少见的温柔与宠溺。
朱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连连点头:“二哥哥说得对。”
按照户册上的说法,卫锦排行老大那卫鞅就是老二该叫他一声二哥哥。顾,朱雀这声二哥哥叫得极亲,特别加重和拉长了那个‘二’字。
章韶光看着对面关系极‘融洽’的兄妹,心中的疑惑便解开了。他想着小八姑娘确实是在街市上与他有过节,见他来府上画像易容蒙混也就挑不出什么毛病。
这一切解释都合理,却总觉得有些地方奇怪。
“公子好生厉害的功夫,不知师承何人。我也算览遍武林各路秘籍经典,公子的武功都不在其列。”章韶光对着卫鞅问道。
只见卫鞅脸上寒意稍少,估计是想淡淡一笑,可是只是嘴角一牵眼中并无笑意:“家师隐居多年,只不过是山上的小门派,承蒙画师看得起。”
话落,章韶光疑虑未减刚要开口问,便见那位叫做‘嘟嘟’的丫鬟一路小跑,面容失色:“少爷小姐,老夫人头风犯了,疼得厉害,让你们过去看看。”
朱雀见小竹对自己使了个眼色,便知是这丫头想出的‘逐客令’便转身对章韶光道:“祖母身子不适,我和哥哥须去照料,今日作画就到此为止吧,画师请回。”
章韶光见暖阳下倾城绝色的女子笑得嫣然,听出了她口中逐客的意味,想到今日自己疑心过重冲撞了她便作了个揖:“韶光今日有所冒犯,还请姑娘见谅。”
朱雀点头笑得嫣然,手却做了个请的姿势。
章韶光知道自己不受人待见,便转身走向院门,行过院门又回头看向伫立于满树如雪梨花前孤冷清傲的男子。
“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卫鞅淡淡一笑不改眸子里的寒意:“忘荆,荆轲的荆。”
话落,朱雀仰头看着卫鞅冷峻的侧脸,思忖他这个化名的用意。
荆轲刺秦,那他呢?又要刺谁?
卫忘荆,未忘京,未曾忘掉京中血仇,鞅哥哥话间可是这个意思?
见章韶光离府,她刚要开口问,便见卫鞅已纵身飞向春日碧空里。
“二哥哥,你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我今日为何突然来呢。”
只听碧空里传来一句:“不放心便过来看看。”
话落,朱雀红着小脸冲着碧空里的身影做了个鬼脸。
章韶光被赶出卫府,回头看了一眼梨花枝桠处卫府的匾额,良久暖暖一笑:“原来她住在这里。”
他刚要把画夹背在身上继续走往下家,便见元淞一脸兴奋跑来:“公子,有眉目了。我打听到枳故山上挖出硝石脉。”
章韶光还以为是什么重大发现,原是街头巷尾都传遍了的消息,他不悦皱眉:“元大人,这不是几日前便知道的消息吗?”
元淞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公子别急,我这几日顺着消息打听,枳故山是梅石帮的地界,但枳故山多为易风化的岩石块,古往今来典籍的记载上都没有半点硝石的记录,怎么就会突然冒出来硝石脉呢?”
闻言章韶光眉头紧锁,若按元淞所说,枳故山上凭空冒出来的硝石脉是为何?
码头硝石半夜被劫,那群劫匪若不是用来造火药便是想靠硝石的高价大赚一笔。
火药一般人造不了,最大的可能便是劫了卖钱。可祁国硝石本就不多,突然劫了一大车硝石无论卖给何人都会被会怀疑出自何处。这几日淮南人人皆知枳故山上的硝石脉,此时再卖出去便不会生疑,只需说枳故山上挖出来的便可。
“你去找几个人化成商人模样,就说是收购硝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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