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江岸码头那边放烟花?
虽说有钱人家都这么干,而且听起来合情合理一点都没有违和感,但是这样浪漫的事情,放在卫鞅的身上就是很违和。
如果他想送阮沐一件大礼,即使选择了烟花,以卫鞅的性格绝对是冷冰冰的丢给阮沐,或者把装烟花的小车直接运到阮府,上面贴一张纸条,写上简短三个字:“自己放。”
这样才符合卫鞅又冷又酷的气质,不管怎么说他的重心一定是未央阁,试问,一个连生日都能自动忽视的无情冷漠孤家寡人,又怎么会贴心到给阮沐亲自去放一晚上的烟花,给他惊喜呢?
惊喜这种事情,卫鞅是最不擅长的,除非这表面上看似惊喜的东西暗藏玄机。
但究竟是什么玄机,朱雀不知道,她实在是想亲自去看看。
傍晚,暮色渐浓。
翻滚了一整天的热气终于在晚风中消散些许,聒噪了一整日的蝉鸣听起来终于不那么刺耳。朱雀看着头顶上空亮起的几颗星星,又放眼望去万家灯火的淮南江岸,不由跃上墙头,飞檐走壁。
虽说夏日里施展轻功会让人流很多黏腻的汗水,而朱雀最是讨厌汗水贴在衣裙上,沾在皮肤山闷闷的感觉,一般不会在夏日里轻功飞来飞去,但现在,暮色四合,离卫鞅放烟花的时辰越来越近了。
离南街越近,越是能感受到淮南江岸潮湿的空气。尤其是白天积攒的热气,到了晚上便会形成一阵阵凉风,吹在身上无比舒爽。
远远地,朱雀便看见江岸边摆的成千上万的烟花筒,掐指一算不少于一百两银子。一个穿灰色衣服抱着剑的人正靠在江边栏杆上发呆,而那个人也不是卫鞅……
朱雀飞下来,稳稳落地,冲着远处的人打招呼:“嘿!小阿言!”
阿言正舒服的吹着江风,十分畅快,一听这声音,不由皱了皱眉头,不情愿的睁开眼:“小姐你怎么来了?”
朱雀环视四周,除了芦苇从里的几只水鸟,周围再无能喘气的活物:“你们阁主怎么不在这里?不是说他要亲自给阮沐放烟花的吗?”
阿言嘟囔着:“阁主说了,任谁问起都不能说。”
“阿言,”朱雀拍拍他的肩膀:“你是个好青年,我家小竹很钟意你,你要是对她有啥意思的话,我很愿意把她许配给你。”
阿言红着脸摇摇头:“阁主不让说。”
朱雀忍住心里的那团子火气,强装笑脸:“小阿言呐!你看自从你们阁主狼心狗肺把我赶回去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面吧!我平时对你怎么样,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谁平日里老给你糕点吃?谁平日里在你站岗的时候给你讲笑话听呐!”
“得了吧小姐,你那次给我讲笑话我都笑趴下了,害的被阁主数落站岗态度不认真,我求你以后别老在我耳朵旁边讲笑话了,我还是比较惜命的。”
朱雀直接喷火了:“你个小兔崽子!软的不吃,你是想吃硬的是吧!小心我揍得你满地找牙!”
阿言挺了挺胸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一句话都不说了。
朱雀恨得直捶自己胸口:“你们主仆两个真是惺惺相惜,真是前世有缘,你们简直是天作之合。”
阿言嘻嘻一笑:“谢小姐夸奖。”
朱雀恨铁不成钢,气呼呼直坐在了地上,对着江面吹凉风。看着前面堆成小山似的烟花开口问道:“这些天……你们阁主有没有说起我。”
“没有。”阿言斩钉截铁般说道,看起来很欠揍的样子。
朱雀对着茫茫江面叹了口气,抱着膝盖可怜巴巴说:“那你们阁主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
阿言想了半天,内心挣扎挣扎片刻,说服自己这是一个无关痛痒的话题,又想着这位姑奶奶平时确实给了自己不少糕点吃,吃人家手软,总是要还的:“阁主最近这些天,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除了见一些暗哨以外,便没见过其他任何人。剩下的就是派人出来买烟花了。”
“这些烟花用了多少钱买下来的?”朱雀问道。
“好像是用了两百两白银……”
“啊!你们阁主疯了吧!这么些年定未央阁两个月的收入了,干什么不好,非得买这些点火就没得东西。”
“这些钱是章公子给的,我们阁主没花多少钱,小姐放心便是,嘿嘿。”阿言傻呵呵笑道。
章韶光给的……
朱雀一直觉得卫鞅在和章韶光合作某些事,但合作的事情是江岸码头放烟花的话又不免过于扯淡。
她试探性问道:“你们阁主为何要用章公子的钱买烟花?”
“那还用说,替人办事,哪有花自己钱的道理……”阿言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捂住嘴,四下里看看。见没有人才心宽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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