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光宗偏生就是个死心眼,只当他们是江湖上来寻仇的,便拿出’生当作人雄死亦为鬼雄‘的气魄来,跪在地上也挺直腰背:“你们栽赃陷害,图谋不轨。买东西不给钱的无耻小人!”
朱雀差点笑出声,淮南地界有谁不知道他石光宗是个什么货色,打家劫舍烧杀抢掠的还有脸说人家朝廷来的。啧啧啧,真是不长脑子的狗乱咬人。
元淞见石光宗那副死心眼的样子对章韶光说道:“公子,这人该不会是个缺心眼吧?说不定硝石不是他劫的,我看他的能耐也劫不了硝石。”
话落,便有一阵江风拂过,山林杉树飒飒作响,长林小哥嗅出空气中危险气息,立刻挡在章韶光面前。
杉树之上,一蒙面剑客立在枝头,衣袂飘扬。刀剑虽未出鞘,周边却有风鸣劲啸。
“来者何人。”
章韶光挡开长林的护佑,走上前几步。
朱雀隔着梧桐叶,看了眼那柄剑的剑鞘,便知是卫鞅。卫鞅学成之时,髙谷子曾送他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朱雀偷偷把玩过,那剑鞘上刻着无数朵寒梅,取‘宝剑锋自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的寓意。
只听卫鞅压低声音:“我是梅石帮的今日来是来赎罪的。”
咦?朱雀怀疑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看着卫鞅。他那个大恶人救他作甚?
石光宗却很开心来了帮手:“你们终于有人来救我了,快,把这群人都给我杀了,还有这车硝石的钱给我要回来。”
卫鞅笑着说:“帮主有所不知了,那日你命我劫的硝石是这位公子家的,我当时不知公子身份才胆大劫了硝石。今天来是想给公子道个歉,我受帮主之命难以违抗,既然硝石已经追回来了,还望公子海涵。放了我们帮主。”
朱雀这才明白卫鞅想干什么,原来他是想假冒梅石帮的人彻彻底底将劫硝石的罪名落实到石光宗头上。
石光宗的笑容顿时消失在嘴角:“你是何人?为何要害我?”
卫鞅笑笑:“帮主当时为了一己私利,贪图硝石是抢手货,想劫了卖钱,如今被人抓到怎么就不承认了呢?”
有个护卫走到章韶光面前:“公子,那日我也在押送硝石的行列,劫硝石的确是一个武功高明的剑客,还有一个相貌丑陋的女人。”
章韶光凝眉看向枝丫间素衣翩翩的剑客:“听说阁下是同个丑女一同劫的硝石?那女人何在?”
“她今日犯了错,被我关在家反思,来不了。她一个女人而已,只是我劫硝石的帮手,确切的说,我们都不是主犯,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石光宗彻底怒了:“你为何要嫁祸于我?”
“怎么就是嫁祸给你了,明明就是你指派我们两个人来劫硝石的。”
夜色里,一袭黑衣长发的女人轻盈飞到剑客身旁,冲他做个鬼脸,等她转过头来,树下一干人等直接不加掩饰的吐了几个。其中就包括元淞。
章韶光倒是定力好,没往后退一步,眼睛也从未移开朱雀脸庞半寸。
“公子,我劝你还是放了我们帮主吧!今日除了我们二人,还有其他兄弟也来了,若是公子不放人,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卫鞅一字一句说道,震慑力十足。
但还没等章韶光说话,元淞就抢先说道:“你们这些个江湖帮派,也不看看我们是谁?敢威胁我?我现在就能杀了你们帮主你信不信?”
话未落,便有一个火折子从树林子里扔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巧落在硝石车上。
“不好!公子快跑!”
长林小哥护着章韶光迅速飞到刚才朱雀委身的梧桐树上,刚一落脚,便听巨大轰鸣’砰‘的一声炸死好几个府兵。
等到烟雾消散,章韶光才看清地面上混乱一幕。几个被炸死的府兵躺在血泊里,马车上的硝石全都爆炸燃尽,烟雾里石光宗没了身影。
就连元淞,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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