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李秀微微摇头:“我可没有作词作曲的雅致,只是听闻江南风景不错,过去看一看而已,最后还得去幽州一趟啊。”
“幽州?”崔怜香有些意外的说道:“小女子听闻幽州那边最近很乱啊。”
“是啊,如今的天下,内忧外患,百姓最苦,我李杜虽不愿为官,但也不忍心看百姓流离受苦,四处游荡为这天下尽一份绵薄之力吧。”李秀感叹道。
“公子大义。”
“不足挂齿。”
两人随意攀谈着,很快已经来到了那座丰碑面前。
“李公子寻个位置吧。”
“嗯。”
“其实依小女子之见,能与公子的那首《望岳》相提并论的也就只有柳公子的那首《望海潮》了。”
“哦?望海潮?”李秀扫了扫整座丰碑,倒是看到了其中一处刻着一首《望海潮》。
“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听说当年柳公子下江南后第一件事便是饮了三天三夜那名满天下的桂花纯酿,公子若去了江南也可以试试。”
崔怜香一边说着,一边在旁坐下,开始亲手为李秀焚香,姿态端庄怡人,不愧“素手焚香”之名。
不过李秀确是出奇的没有说话。
这《望海潮》的词写得很好,这桂花纯酿去了也肯定要喝,这位“素手焚香”的怜香姑娘更是难得的美景。
可李秀都没有去看。
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丰碑最上端,那是人力已难以触及的位置,可偏偏就在那里刻着一行字。
“大道不该如此小,红颜不可如此少。诗酒仗剑随风去,我自人间最逍遥。”
《天眼通》之下,李秀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上面还有剑气的波动,想必刻字之人必不简单。
“老人家,您知道那最上面的一行字是谁刻的吗?”李秀看着那名刻字的石匠老人问道。
“这个……应该是几十年以前的事了吧,那时候老夫也还年轻着呢。”
老石匠笑呵呵的开口道,似乎是想起了自己当年的事情:“当时老夫记得刻字之人是一位白衣仙人啊。”
“仙人?”
“是啊,那字是他自己用剑刻在泰山石上的,老夫当时就在这下边看着,那人凌空而不落,那不是仙人是什么。”
“那老人家还记得那位仙人的名字吗?”李秀开口问道,脑海中莫名出现了一个名字。
“这个……太久以前的事了,都过了几十年了老夫哪里还记得清。”老石匠摆了摆手道。
“那有没有什么特征,比如酒葫芦啥的?”
“酒葫芦?”老石匠突然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连声道:“对对对,就是酒葫芦。”
“老夫想起来,一般的神仙不都是御剑飞行的嘛,那位仙长不同,他以剑刻字,脚下踩着的确是一个葫芦。”
说着,这老石匠还比划了一下那个酒葫芦的大小。
“果然是那遭老头子。”李秀暗道一声,之前他看这一行字就觉得莫名的熟悉,总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类似的字体。
现在想想,自己离开宗门之时,在青山镇驿站看到的那块牌匾“客路青山外,行舟绿水前”,那笔锋与这里的一行字便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老石匠已经开始刻字了,他也是有些文化的,在这泰山石上刻字也有足足一甲子的时光了,见过很多惊艳的诗词。
但这首《望岳》依旧是叹不绝口,直言:“这首诗才是最有资格刻在泰山石上的。”
李秀面对老石匠的夸奖也只是尴尬一笑,看见刻下“李杜”二字之后,便没再去看老人家的刻字。
而是将目光放在酒逍遥留下的那一行字上,这字锋中有剑气流动,经过这么多年就凝而不散,持久力相当惊人。
“原来如此。”
片刻后,李秀微微点头像是明白了这一行字的真意。
大道不该如此小,红颜不可如此少。诗酒仗剑随风去,我自人间最逍遥。
这大概就是当初丹鼎长老说他师娘遍天下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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