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深夏困,为了成亲,又是一连几的疲乏睡不好,所以这一觉,傅清月睡了许久。
直到耳边传来簌簌的动静,她才缓缓睁开眼,拖着绵软的身子,视线正好与屋子里正在换衣的顾晏洲对,懵懂的来了一句,“你还没走呢?”
顾晏洲闻言一愣,大概难得见人犯傻,觉得有趣,随即低笑出声。
虽是浅笑,却有些许振聋发聩之效傅清月回过神来,稍作回忆,便红了双耳,轻染粉颊,差点一头闷到被褥里去。
这是什么犯傻的问题!自己一觉都睡起来了,人怎么可能没走。
偏偏有人还一本正经的回道“书院的课结束,我便回来了,走,是走聊。”
傅清月当即凤眼斜飞,横了人一眼,但并无半分威慑,倒有丝丝的妩媚之色,概因刚刚醒来的缘故,眼中的水雾朦胧未散,似嗔非怒,引人心动。
顾晏洲自觉呼吸一紧,想撇开视线,又着实不舍。
好在这时,春蚕听到内室的动静,掀开门帘看了一眼,回头了一句,“少夫人醒了。”完走进来,伺候着起身梳洗。
他则理好腰带,先一步出去了。
不多时,外面有丫鬟端水捧盂进来放下,一边候着。
傅清月收拾好,出了内室,便到外阁,外阁再往外走,是大厅,主子见外人或回事的地方。
外阁也是个见人事的地方,却比大厅要私密些,靠着院落的窗户下横放着一床软塌,或坐或躺,方便为宜,软塌上有桌子隔开,以放茶水瓜点,一旁是矮柜,柜子上放着一个青纹点花鸟的长颈瓷瓶。软塌对面是大大的柜子,都是里面放东西、上顶瓷盘器皿,一应都是值钱的活什。
如今是热的时候,软塌面上铺了一层紫茭席,触之清凉,坐于其上,屋子里再放些冰块降温,最是合宜。
软塌上,顾晏洲盘腿而坐,手里执书,看的正入迷。
傅清月走过去,坐到对面,还不待些什么,青烟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册子,递上前来道:“少夫人,你吩咐的名册,都整理好了。”
她接过名册,翻看起来。
“什么名册?”顾晏洲翻了一页,心思倒没闲着,头也不抬的问道。
“是添妆的礼,疏、大姐姐、四婶她们送的,我让青烟她们整理了一份,总得承这份情不是?日后好还回去。”
添妆的礼?
似乎想到什么,顾晏洲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微微一动,抬起头来。
“怎么了?”
“没什么,那份名册,能给我看看吗?”
“可以。”
虽然有些奇怪,傅清月还是将名册递了过去,顾晏洲接过,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在孟茹娴的名字上点零,“承恩侯府也送了添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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