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怀亮道:
“历代帝王,最忌讳的,便是朝臣结党营私。
当时,越王在王府内设立文学馆,他平日往来的,都是些学术鸿儒。
而李希愚是朝官,所以越王与李希愚之间并无任何往来,两人可算是陌生之人了。
而越王举荐的,正是这位陌生的高官。
这就足以表明,越王这一切都是为了皇上、大唐和民生计,绝没有半点的私心。
因而,皇上自然是龙颜大悦了。”
杜松云淡淡一笑,道:
“孔大人果然不愧是、至圣先师孔夫子的后人,对这朝堂中事、圣人之心,看得真是颇为透彻。”
这话里,除了赞许之外,还带了一种隐隐的威胁之意。
“大人过誉了。”
孔怀亮倒也是不卑不亢,道:
“圣心明睿,下官又怎敢妄加揣度?
这只是一些私己拙见,还请杜大人您指教。”
“好,”杜松云淡笑道,“既然孔大人都说了,当时越王与李希愚并不相识。
那无缘无故的,越王又怎么会随意举荐一个不相熟的人,代替自己、去行使那封疆之大权?
难道孔大人您以为,那位聪明绝伦的越王,真是那么随意的一个人么?”
孔怀亮稍稍一愕。
似乎,他也没有想到这一层。
杜松云看了眼手中的地图,淡淡道:
“当时,孔大人您刚入长安官场不久,对许多事,可能尚未知晓。
表面上,这李希愚与越王之间,确实未曾有过一丝的私下接触。
但你可知道,李希愚在调入长安之前,曾在剑南道,任过巂州都督府都督。
而当时,正有一位官员被流放在巂州。
他们二人曾经过从甚密,李希愚还对那位官员,多有照顾。
而后,那位官员蒙圣旨征召、回到长安,连任要职,最后成为了当朝宰相、越王的诸位老师之一。”
孔华亮一下醒悟过来:
“杜大人您说的这位高官,是礼部尚书、越王的文史老师,王珪。”
这一下就全明白了。
原来当年,那四皇子越王看似和李希愚毫无关系。
可背地里,越王的老师王珪,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认识了李希愚,还和李希愚很熟。
有了这一层关系,那就怪不得,越王会举荐李希愚了。
杜松云道:
“李希愚的这段往事,我也是后来遇到了一位,当年曾在剑南道任职的同年。
我在酒席间,无意中听他说起的。
不然直到今日,我也不会知道。
原来当年,越王那个看似无私的举荐,却是一着筹谋已久的妙棋。”
“下官明白了。”
孔怀亮接着道:
“而李希愚一到了扬州,立即就开始大刀阔斧地作为,也确实做了许多为民为国的大事。
他却毫不居功,事事都对外宣称,这乃是越王殿下之卓见,他李希愚只是代为行事而已。
一时间,这朝野上下,都纷纷称赞越王的识人用人之能。
越王在皇上眼中的地位,也是越来越高,圣宠连连。
越王和李希愚,这主从二人,真是好厉害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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