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谦你说,”独孤泰道,“除了那花妖外,还有个叫席天赐的,也是妖物变的?”
“是大人。”曾谦道。
“他在哪里?被那赵寒灭了,还是抓了?”
“回大人的话,这个席天赐他后来……”
“大人,您不能进去啊……”
外面守门的小吏说着话,议事堂的门嘭地一开,一个身材高痩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正是上邽代县尉,张陌尘。
他腰悬黑色长鞘,面容清秀,眉宇间却是冷峻如山。
“好久不见了,张大人。”独孤泰淡淡道。
“独孤泰,”张陌尘冷冷道,“那‘除鬼赋’是不是你的所为?”
“大胆!”
蒋怀道:“张陌尘你身为下官,独孤县令的名号,是你可以乱叫的吗?”
独孤泰肃然看了眼蒋怀,蒋怀连忙低头住口。
“张大人,你继续说。”独孤泰道。
张陌尘道:“过去数日,四大城门、八大坊市,都有一群假扮衙役的歹徒,向百姓强行收取赋钱。
他们说,这是奉了上邽衙门的号令,用以破案捉鬼之用。
但凡有敢质疑的人,这帮人就拿出盖着县衙大印的告示,甚至棍棒交加,百姓们只能忍气缴纳。
独孤泰,你身为代县令,上邽大印就在你的手里。
你说,这是谁人所为?”
独孤泰一言不发。
“令郎独孤亮,”张陌尘继续道,“还频频在收赋的现场出现,是那帮歹徒头目的座上宾。
这又是何故?”
“姓张的!”
内门嘭的打开,独孤亮冲了出来。
他早就来了,只是独孤泰一直有事,他没出来而已。
“你三番四次,”独孤亮指着张陌尘,“都在找本公子的不是,你这是活腻了是么?”
“他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独孤泰突然打断了他。
独孤亮有些讶异:“父亲,这……”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独孤泰道。
独孤亮有些心虚:“父亲,他……这是污言构陷我!张陌尘,你血口喷人,该当何罪?!
来人,给我把他……”
啪。
独孤泰的手里,《道德经》一合而上:“这上邽衙门,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发话了?
刘通,把他带出去。”
独孤亮还想争辩,可看父亲严肃的样子,只好强忍着气,瞪了张陌尘一眼,跟着刘通出了去。
独孤泰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缓缓道:
“张大人,本官命你去彻查‘人头鬼案’,至今已十日有余。
可捕头们都说,这些日子,根本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也没有任何外出搜查的调遣。
如今你一现身,却跟我说什么‘除鬼赋’的事。
案情呢?
凶手恶鬼呢?”
“妖鬼志怪,本就是世人的编造。”
张陌尘冷冷看着独孤泰,丝毫不像看着自己的上官:
“为什么你还要,招募那所谓的‘除鬼法师’?而我身为主管此案的县尉,竟然对此毫不知情?”
独孤泰冷笑一声:
“曾谦,张大人对‘除鬼’的事似乎颇感兴趣,正好,你不是还有话没说完么?
说吧。”
曾谦连忙点头道:“回禀二位大人,那‘食人谷’案里头,还有个叫席天赐的妖物。
赵法师本来是要抓他的。
可他逃了,半道上还被人杀了,头就像是被什么咬了去,还有那个古怪的姿势。
这可是和咱上邽城里,’人头鬼案’的受害人,死得一模一样啊。”
“恶鬼”,竟然再次出现害人,还是在百里之外的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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