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陌尘目光一凝。
他似乎没想到,赵寒竟然一口说出了他的身份,而且还说对了。
“你是何人?”张陌尘冷冷问道。
赵寒一笑:“刚才张大人您一出来,就道破了那伙人的假衙役身份。看那捕头的样子,肯定是让您说中了。
您还一眼就认出,那人不是捕头,那些人不是奉县尉的号令来的。
这些刚来的‘真’衙役,还毕恭毕敬地,叫您张大人。
那除了这衙门捕头的上官、上邽县县尉之外,还有谁能这样?”
张陌尘看着赵寒。
刚才的事,只发生了很短的时辰。
可赵寒竟然一下就看穿了一切,还做出了这么有理有据的分析,这似乎完全出乎了张陌尘的意料之外。
“刚才那些假扮衙役的贼人,”赵寒又道,“大人您说,他们是一帮歹徒。
可是,这伙人组织严密,兵器齐全。
他们拿来的告示,盖的还是正经的县衙大印,这一般的歹徒可做不到。
大人,您可知道,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
张陌尘看着那架马车曾经的位置,没回答。
赵寒也看了那里一眼,又道:“现在是官务时辰,大人您却穿着便装在外,是不是在查什么大案?
是那桩,‘人头鬼案’?”
“这不是你该问的。”张陌尘道。
“也对,”赵寒笑道,“那在下再冒昧问个别的。
我听说,这上邽县衙里,有位名叫洛元堂的大人,不知他现在何处?”
张陌尘目光忽然一冷:“你怎么知道洛大人的姓名?”
“进城的时候,”赵寒道,“听乡亲们提起过。怎么大人,这有什么不妥吗?”
张陌尘看着他,半晌,他忽然冷冷道:
“有些事,你少知道一分,就少一分的烦扰。”
说完他一转身,就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那边,百姓们都散了。
洛羽儿走了过来,“赵寒,刚才出手救小六儿的,是你吧?”
“你说呢?”赵寒笑道。
“瞧你美的。那个人是谁啊?”
洛羽儿望着远去的张陌尘,“这么热心肠的人,现在很难遇到了。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赵寒没答,反问道:“羽儿,这上邽县衙里,是不是有个叫张陌尘的官员?
洛羽儿点头。
她说,那张陌尘是她爹爹的直辖下官,是掌管刑讯的“司法佐”。
爹爹总提起他,说这位张大人品行端正,年纪轻轻,做事却雷厉风行。
这上邽城里的官吏,就属他,最为出类拔萃了。
洛羽儿说着,忽然醒悟了,“赵寒你是说,刚才那个人就是张陌尘?”
“嗯那。”赵寒笑道。
“那怪不得他刚才要出面了,”洛羽儿道,“嗯,他这‘司法佐’做得真不错,这才是真正的,为民请命。”
赵寒道:“这位张大人,可不是司法佐了。全上邽县里,就只有县令比他现在的官大。
他是,县尉大人。”
洛羽儿目光一凝。
上邽县尉,这可是她爹爹之前的官职,怎么才没多久就换人了?
难道,这也和那“人头鬼案”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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