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曹谦,目光静静的,看不出情绪。
曹谦回看她,问:“什么事?”
“既然曹大人是与你无关,你就不会多管闲事的人,那么,日前在朝堂上,为何要如此针对我傅家?难道,我傅家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傅青纾此言所指的自然是曹谦在朝堂上捧杀傅家那一事。
曹谦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他依旧神色轻松淡定,缓缓的给自己斟了杯茶,吹了吹气,才捧着茶杯道:“你那件事啊,为人臣子,为官家剖析形势,算不得与我有没有关系。不过这事你不是应该去问官家吗?哦,对了,你回京至今,官家还未曾召见你。不过你也别多想,官家不过是见你回城路途遥远,担心你身心疲惫,让你好好歇息几日罢了。”
他轻轻的抿了一口茶,看也不看傅青纾:“不过今日看傅将军在街上与人争执的模样,看来已是歇息好了。怎么,要我帮你传达给官家吗?”
傅青纾静静的盯着曹谦,脸上挂的那抹笑一直没有散去,这个注视对象要是换了旁人,起码也是坐立不安的状态了。但对方是曹谦,他见傅青纾如此模样,还回了她同样的一个笑容:“你知道我的府邸的,要是有需要,就去我府上投个帖子,我帮你传达,如何?”
“不必了。”傅青纾起身,道:“今日曹大人请客,傅某着实不应该不给面子。但奈何还有要事在身,饭,傅某就不用了,这杯茶,傅某也不打算回请了,就当当年曹大人刚考上科举时,傅某赠你礼物的回礼吧。以后……。”
傅青纾定定的看着曹谦,对方听到她冷不丁的提到过去,神色也是一缓。但傅青纾并未给他开口的机会:“就祝曹大人仕途高升,高朋满座。”
以后相见,自当互不相识。
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房间,待他走后,曹谦也猛地起了身,但是对方的背影决绝又干脆,他顿了片刻,颓然的坐回罗汉床上。
此次故人相见,没有问候,没有关心,只有冷嘲热讽。
他不知道,自己会什么会如此痛恨傅青纾,他也不明白,当初那个一心抱着要为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而踏入贡院少年何时变成了众人眼中只会玩弄权术的弄臣。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大概是从他们抄了高凤仪一家开始的吧。那个时候,他刚好外派灾区赈灾,不过数月。数月之后,当他处理好赈灾事务的首尾,突然得到国舅公一家入狱的事。当即他便回了京兆,但是可惜的是,他还未来得及踏进京兆的城门,就收到了心腹传来的消息。
由于国舅公高公绘负责黄河赈灾这些年,一面谎报灾民人数,冒领救灾款,一面缩减实发数目,克扣救灾款,总计贪污赈灾款项数百万两白银。另外,他还存在结党营私、党同伐异等罪行,数罪并罚,即便赵元佑不严惩他,得知此事的平民百姓也不会放过他。
于是,高公绘听着狱外振聋发聩的声讨声,解下腰带自尽于狱郑而高凤仪则在殿前刺杀段侯爷不成,也自裁了。只有数年前和国舅公高公绘断绝关系远走陇蜀古道经商的高云帆躲过了此劫。
他知道,这些都是高公绘罪有应得,他也明白,这一切和傅青纾赵元佑他们没有太大的责任。可是,他就是想找个人出气,他就是想找个人恨着,或许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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