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还挺抗揍的。”那女人有些揶揄地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住昆仑奴的拳头的。你到船上来是找工作的吗?我们帕尔苏阿商会的可以收下你。我叫蕾拉,是矿务的总管。”她看上去还很年轻,大概只有三十岁,居然管理着一家矿业商会。
“我有工作,我叫唐志鹏。”志鹏说,一边试着用舌头在嘴巴里舔了舔。还好,牙齿个个都很完好。“你们商行的名字还真奇怪,我是说,有些不太寻常。”
蕾拉惊讶地张大嘴巴。“你就是那个他们说的六合堂的白衣弟子?船员们正在到处找你呢。至于名字嘛,这是个萨珊语,用你们中原话念出来是有些怪。”
志鹏想坐起来,但蕾拉赶紧把他按住了。“躺着别动。你还不能起来呢。”他顺从地躺下了,蕾拉缩回了手。
“祝你好运,唐志鹏。”她说,“千万留神。你已经走进了一场纷争的中心。你能活下来真是幸运。下一次恐怕就不会这么走运了。”
她转身要走,但志鹏碰了碰她的手。
“等一下,蕾拉小姐。”志鹏说,“我还是不明白。什么纷争?谁和谁的纷争?”
“建威商行啊,这里面的斗争也许比真正的战争还要复杂百倍,残酷百位。”蕾拉回答,“你肯定听说过的。”
志鹏摇了摇头。他该怎么解释呢?他出生在那个大山最深处平静的小县城里,那里如果有一只鸡每天都下蛋,那就绝对会成为头号的新闻和谈资。如果能有一两件风流韵事,扒灰偷汉,那足以让人们回味好几年。他到楚庭之后除了学习和让练之外,对这个世界的运行方式依旧一无所知。
“建威商行是前朝就存在的一家最古老、最富有的矿业商会,”蕾拉告诉他,“你该知道哈扎尔人除了骑马和射箭之外,他们连碗都不会洗。所以哈扎尔人的帝国要运转,从西方请来了萨珊人,帮助他们保持帝国的运行。我们萨珊人的帕尔苏阿商会就是其中之一,建威则是你们本地的矿业商会,不过建威不是靠公平经营获得地位和财富的。凡是对他们有妨碍的矿工,都必死无疑。”
“谁是他们的头儿?”志鹏问首,心里想既然是依附于朝廷的商行,自然是权势熏天了。
“没有人知道建威商行归谁所有,”蕾拉说,“大概是一个和哈扎尔人关系密切的人。我甚至怀疑我们无法证明那个头儿应该对那些谋杀案负责。不过,在这艘开往罗浮山的大船上,他们的头儿是一个特别残忍的昆仑奴,名叫来福。这些奴下奴,往往比主人还要残忍。”
志鹏在脑海中念叨着这个名字。来福!刚才打自己的大概就是来福!自己居然被叫“来福”的给打了!“这些昆仑奴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名字?来福!这有点......”
“像狗儿的名字?”蕾拉问道。
志鹏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没什么可奇怪的,昆仑奴本质上还是低下的奴隶。谁知道他的上一任主人是谁,给他取了这个名字。如何主人高兴,叫他苹果或者馒头当然也是可以的。”
“这个来福还直是残忍。”
“残忍?怎么个残忍法呢?”蕾拉扭头望了望,担心被别人听见。“建威商行尽量使用最廉价的苦力。在整个哈扎尔人帝国的各处矿山,比如罗浮山这样的地方,替哈扎尔人干活的人一半都是你这样的中原人奴隶。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蕾拉迟疑着,似乎不想往下说了。
“什么才是最糟糕的?”志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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