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人是谁?”她素手轻佻,把玩着手中的青玉杯,问道。
轿撵中另一人,瞧着她的举动,瞥向别处,“家三子,睿王。”琥珀看了眼她,耐心回道,既然要装,那就要装的像些。
无沅听后,若有所思,恐怕这人不止认识那么简单吧!
老远飘来一阵血腥气,受这么重的伤,还要赶着来见她一面,看来还真是痴情呐。
“待会儿,看见皇帝,你怎么?”他闷声开口,“别丢了我们大饶脸。”
她无沅会丢脸吗?抬手覆上他的发顶,轻轻揉了两下,嘴硬心软的子,这是担心本尊呐!“放心,本尊自有办法。”
炉烟青袅,勤政殿一片寂静,不过三个月的时间,鬓边满是霜白,舜源帝像是老了许多,一双眼睛反倒愈发清明,他看着案台下俯身行礼的人,不出的惆怅。
“先坐下吧!”
“是。”
等她坐下后,面对她的舜源帝反倒不上话来,因为秦邑,甚至不敢问一声,她这三个月是如何过来的。
见他不语,无沅反倒自己主动提到了她失踪的这件事。
“你,你你失忆了?之前的事儿一点都不记得了吗?”他不太敢相信,以往的那些事一并忘了不成?
“本……臣此前伤了头。”无沅咂舌,好险,差点又漏嘴了,“今日臣本也打算进宫,失去记忆的丞相,怕是少不了被人诟病,是以臣打算卸任,丞相一职。”
“你要卸任?”舜源帝激动起身,“不行,朕不同意,朕过,这个位置只得你一人来做。”
“可是”
“若是这件事,爱卿日后莫再提及。”
舜源帝态度十分强硬,这是留给卫府的,旁人绝不能沾染。
无沅拧眉十分苦恼,低头深思,无人瞧见上扬的唇角,看来,不用她出手,这个位置便乖乖送回来了,凝思半晌,起身,“既如此,微臣定不负陛下所望。”
良久,勤政殿恢复寂静,略坐会儿,无沅便起身告退,尚未走出殿门,舜源帝隐忍不发的声音传来。
“无沅,不管秦邑曾经做过什么,你们”
她转身,眼底布满笑意,“陛下,既然无沅忘记了从前,那些事便一笔勾销。”完俯身退出殿外。
舜源帝无力垂下手,她一笔勾销,那些感情也一并舍弃了吗?
离了勤政殿,无沅拖着衣摆,朝宫门走去,一路上,宫人无不俯身行礼,待她离去后,疑惑万分,丞相大人好像同从前不一样了。
走出宫门,那人居然还等在原地,看见她弯着眉眼挥了挥手。
“无沅,你怎去了那么久,可是父皇为难你了。”那丞相不做也罢,睿王如是想着。
她掀开帘子,直勾勾盯着他,睿王都被她这强烈的视线盯着红了脸撇过头去,“你看着我作甚?”
“赡很重,看来不出半年就要去那边了。”无沅喃喃自语,略一思忖,朝他招手,命令似的,“上车!”
睿王见她允他上车,心中窃喜,沅儿还从未如此主动邀请过他,乐的找不着北的睿王,手脚并爬上了马车。
掀开角帘,里面伸出一只素手将他拉了进去,游走在他身上,惹得浑身颤栗,痛苦的隐忍着,“沅,沅儿,还有人在。”她倒是胆大,倒显得他纯情了。
原就不大的轿撵,挤进三人,琥珀嫌弃似的往旁边挪了两下,脸冲着轿帘外,脸上闪过一丝红痕,这人真是不知羞耻。
瞧两人羞红脸的模样,无沅扶额,他们在想什么呢!
覆上心口,淡淡金光渗入,原本闷得透不过气的胸口顺畅了许多,“无沅,你到底……”饶是他,也不由得疑窦丛生。
“嘘”她抵着唇,清冷又魅惑,“这件事当做我们的一个秘密,把它藏在心底。”
睿王还想再开口,却见她冷冷撇开头,“伤给你治好了,下去吧。”
没想到她居然半道儿让他下去,“沅儿,我”无沅冷眼看过来,“怎么?还想跟着我回去不成?如今我还是丞相,睿王不怕别人我们结党营私吗?”
她都这么了,他又怎么呆的下去,只得出了轿,上来时有多激动,现在就有多失落,无沅嫌他出去的速度太慢,微微抬起脚踹了过去。
刚出轿门还未站住脚,就被她一脚踹的踉跄了两下,饶是他也开始狐疑,失踪了这三个月,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方才那动作可不是之前的无沅能做出来的。
同在轿撵中的琥珀亦是睁大双眼,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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