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璥乔?!
“曹操,你……”
我话还没完,突然一阵男声穿破雨声而来“丞相!午太医令来了!”
紧接着那个医员替太医令遮着雨。
曹操轻咳了一声,太医令顾不上湿身便上前作揖“见过丞相。”
“快过来看看。”曹操冷声道。
午太医令走近,皱眉观了观曹操面相,忽而侧脸扫视我,与我对视,心里莫名一颤。
那位午太医令约莫六十,花甲之年,鹤发童颜目光炯炯,一袭佛头青锦袍,气质凌然出尘,完全不像是俗世蠢物。
我万没想到曹操宫里竟有这样的人物,挤出一个笑来打招呼。
“请问夫人今日吃了什么?”
我转了转眼珠子,心想着要拖延时间,东扯西扯,揣着明白装糊涂遍了满汉全席的菜肴。
我要看着曹操的脸色复杂流转疑惑、震惊、不悦。
但那午太医令却不紧不慢地朝药材柜走去,背影在灯光下,身姿飘渺,白发三千,流泻在肩头,沾上雨水微微闪着光泽。
我竟觉得有那么一丝熟悉,但是不清。
午太医令一针见血问道“夫人可有吃鸡蛋羹和番薯饼?”
我愣了一下,估摸着加上捡药煎药的时间够曹植脱身了,再纠缠下去也没意思,只好耷拉着脑袋默认了,不过想到阿碧和檀香凶多吉少,赶忙解释了一句“我的丫头们不懂药理,这次是大意了!”
曹操怒不可遏,气得吹胡子瞪眼,怕是要差人去我宫里抓了所有人凌迟处死。
他就是那么残暴。
不过不知为何他压了压火气,看了看我,没再话。我大致是知道她俩没有性命之忧。
下半夜,我才彻底消停。午太医令不仅给我开了方子,也给曹操一剂驱寒药,员医煎好药后便伺候我们服下。
曹操送我回宫时已然是微微亮了,雨水或者泥土的芬芳,冬风带着些腊梅的香气,竟然让人心安到极好入眠。
经过一晚的折腾,加上药力,没想到我一睡就睡过了一日。因此也没见到那位修筑师。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见什么修筑师,而是搞清楚阿碧和檀香如今的情况,尽快联系到刘协和伏寿,不定他们也可以帮上忙。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动作,严嵩就一瘸一拐地前来禀告,杨修被贬,曹丕今早被曹操当朝训斥。
曹操这是在暗示我?
严嵩是他的人,他又最恨后宫干政,怎么会突然让严嵩来禀告这些东西?
只要他不想我知道,我还是很难知道的。
我越想越不对,曹操的行为古怪到我甚至怀疑那不是他本人。可我昨晚确认过,在一尺近的距离下,通透的灯光下,确实是那个男人,我恨得牙痒痒却还是要取悦的男人。
阿碧和檀香被带走,我的宫殿更像是被监控,更别提联系刘协和伏寿了。
“严嵩,明日传那个修筑师入宫。”
“夫人有何事?”
我昵了严嵩一眼“什么时候,主子的事落到了你插手!”
我本不屑主子奴才那一套,但是自昨夜我才细细观察,严嵩长着个鹰钩鼻,笑起来笑里藏刀一般,总让我心里不舒服。
“奴才该死!”
严嵩突然跪地,应是扯到臀部伤口唏嘘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忙解释“夫人恕罪!是丞相吩咐,夫饶寝殿禁止除丞相外的男子入内!”
……
“修筑师可是丞相自己让我见的!”我郁闷道。
严嵩面呈难色,唯唯诺诺道“可是丞相的是昨日,已经过了……”
“……”
我默了几秒,压住自己心中的怒气“行!不让进殿!我出去总可以吧!”
罢,大踏步出令,吩咐严嵩赶紧宣修筑师进宫。
在御花园寻着个僻静的亭子,三两个侍女陪立左右,我静等着会面修筑师,一面寻思着如何支开曹操的眼线。
最重要的是……
那个修筑师靠不靠谱!
之所以找他,很大部分原因原因是听,这位修筑师和第一批建造师不是同一时间参与宫殿修造,前些日子刚揭的皇榜,想来和曹操的交涉不深,挖过来总比荀彧那群人容易。
冥思苦想半日总算想到几个计策,但是我万万没想到,那个揭皇榜进宫的修筑师竟然是德衡!
我心下一喜这下简单多了!
德衡着一身灰白相间的长袍,宽袖束发留了胡子,比起往日,多了几分成熟。
他见我时也和我一般惊讶,微微一笑,方才异样的眼神好似水月镜花的幻影一般,就那么不着痕迹的抹去,旋即恢复平静行礼“见过甄夫人,臣乃马均,字德衡。”
我淡淡地点零头,心里暗惊,认识德衡三年,原来他的全名叫马德衡。
我故作散漫模样拂袖示意他坐,他只笑了笑回礼。
“夫人可是想好了如何布置新宫殿?……哦,对了,丞相宫殿还未起名,请夫人赐名!”
德衡不紧不慢道,语调忽高忽低,在我听来……有些讽刺!
我略一迟疑,笑了笑反问“马均先生可有什么提议?”
“听闻甄夫人书香世家,想必见闻也多,不若先听听夫饶想法……”
“……”
……
我知严嵩等人有伤,站不久,故意在亭里闲聊,寻着合适的时机放他们回去休息。
严嵩再三推脱,我只好递个眼色给他“放心好了,丞相那边若是问起来,我来解释。你们且休息片刻回来接我。”
严嵩感激地忙作揖告退,领着几个宫女相互扶着腰离开。
“甄夫人如今深受丞相宠爱,可还记得故人?”
深受丞相宠爱?
我看向德衡,有些摸不着头脑酸我?
德衡见我时并不欣喜,诧异之余难掩愤懑,话有些怪怪的。
我们沉默了一阵。德衡敏锐地扫视一眼四周,突然皱了皱眉道“阿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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