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瑜完全没有必要说这些,他完全可以问我关于我所知道的赤壁之战,但是他……没有问。
他不会利用我,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也让我对他有一种特别的感动和信任。
周瑜和我一起用完膳,便要出发回孙府。至于为什么不回乔府,那自然是因为那儿没有我什么牵挂的人。乔府除了我和乔莹,已经没有别的主子。
刚到院子里周瑜就把手伸给我,我很默契地把手一把拍到他手心里,被他紧紧握住。
他的掌心很大,很暖,足以让我觉得安稳。
我们相视一笑,共同跨出一步,朝大门迈入。
我们都知道,出了这道门,我们就是一体的,我们要表现出夫妻和睦,相敬如宾的恩爱模样。
轿夫压轿时,周瑜依然紧握着我的手,很细心地替我敛了敛轿帘,护住我的头上轿。
阿碧在外面跟着,周瑜闭目养神,我坐在轿子里很安静,丝毫不像在周府里那般欢腾。周瑜突然笑了笑,打破了轿子里面的宁静。
他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别憋着。”
我冲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乔儿……”他叫我。
我看向他:“嗯?”
周瑜的眼神有些疑惑,有些迷茫。他紧了紧我的手:“有时候觉得奇怪,你闹腾起来像个小丫头,安静起来竟觉得你又沉稳得不像个丫头,就像现在。”
我愣了一下,莫名感觉欣慰……我本来就是二十四岁的大女生嘛,而且必须强调,是智商在线的研究高材生,怎么会是小丫头?
我又感觉话到嘴边不知如何说起,便打趣儿道:“不像个丫头难道像个小子啊!”
周瑜被我逗笑:“是!倒是像小子!”
我笑了笑,没有反驳。不一会儿我感觉轿子停了,阿碧在轿子外说:“夫人,大都督,孙府到了。”
于是落轿,起身,掀帘,护头,一气呵成。
孙权和乔莹就站在大门口,身边站了几排排穿铠甲的侍卫,在我下轿的一瞬拱手齐声道:“恭迎乔小姐归宁,恭迎大都督!”
我很庄重地伸了伸左手示意免礼。周瑜始终握着我的右手。
孙权上来迎接,乔莹也跟着,上来要牵牵我的手,周瑜便只好放开我。
乔莹笑眉毛弯弯地道:“阿霜,这几日在周府可还习惯?”
我点了点头。乔莹便转而问阿碧一些琐事,大约是问问我的日常。
孙权什么话也没说,也便和周瑜走在前面,去了议事厅。
乔莹牵着我走在后面,进去坐下寒暄了几句,拿出一封信来给我,说是尚香寄来的。
我惊喜不已,忙打开来看,信里大约是说祝我新婚快乐,她已在益州安顿好,不过为人妻不好再舞刀弄枪,本以为冬季寒冷难耐,幸得我毛绒手套过冬,倒是暖和。
我没想到我一双手套给尚香的日子带来的不小的影响。
她在信里的话说的那样欣喜,她说:甘夫人产子后体寒严重,我便照着你的手艺做了一双送与她,虽然依葫芦画瓢失败,做的手套不那么精致,没想到还真真解除了她多年寒疾之痛。
我第一次体会到除了行侠仗义之外的自豪感,原来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我也会觉得颇为幸福。
你和公瑾不必挂念。
读到信末,我心里涩涩的,但是还是替尚香开心居多。
“姐姐,尚香寄给我的信为何不直接寄到周府啊?”我问乔莹。
乔莹拍了拍我的手背笑着,说:“尚香是长大了。”
长大了?
我扁了扁嘴不解。
周瑜和孙权谈事谈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晚上才到我屋子。
我们很默契地睡一张床,静静地躺在彼此的另一头。
“事情顺利吗?”我望着床幔漫不经心地问,忽然觉得该换个大一点的。
以前是单人床,我一个人翻江倒海都可以,现在多了一个周瑜。但其实,我是直直的、舒舒服服地躺着,周瑜是缩着身子的,好不委屈。
九尺男儿,哪儿是说隔得下就搁的下的,床要换大一点长一点的,床幔自然也要换大一点。还有颜色,太少女了换个成熟的……
周瑜淡淡地回了我一句:“嗯……只欠东风……”
只欠东风?
我突然弹起身来,笑着拍了拍周瑜的胸口:“放心!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战争!”
周瑜刚要回我什么,门外突然间响起乔莹的声音:“阿霜,公瑾,至尊命我来送样东西。”
我清了清嗓,看了眼周瑜,然后朝乔莹喊话:“姐姐,什么东西一定要姐姐亲自夜里送来啊?妹妹和夫君都已就寝,不若明日再说?”
乔莹:“至尊说这东西要立即当面交与公瑾,想来是有些着急,姐姐也顾不得那些虚礼了……”
话音刚落,惊得周瑜也是连忙弹起身来,我俩对视一眼。我赶紧把自己衣服脱了,又帮他胡乱扯掉锦带,然后蹦哒着到他那边儿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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