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侄贴心太过了。
旁的她都还能忍,秉承着演戏也要演到底,和人世行走就要脚踏实地的精神,当真一日一日,全照了凡人路数进校
唯一的不能忍受,就是他不许她喝酒。
凡人有句话怎么来着?
酒是粮,越喝越年轻。你看她长的年轻吧?那就是喝酒喝出来的。所以嘛,养个伤而已,不需要禁酒的。
可他却,师伯已经长的够年轻了,所以不必再靠喝酒变得更年轻了。倘若师伯非要喝酒,他身为晚辈,不敢阻拦,但为师伯玉体考量,只好请师伯在床上再躺一月了。
那是将离近几千年来,头一回,连续一个月滴酒未沾。
她清醒的几乎是要疯了。
后来她想,她干嘛要这么听他的话,明明她才是长辈啊?
就这么一会儿走神的功夫,手中的长剑掉落在地,对面人险险收招,眉头大皱:“没事吧?”
“没事没事…走神了…”将离愣了一下,低头捡剑。
“走神?”崔钰几步走过来,眉头微微舒缓开,目中却还是带着一丝责备,“师伯在想什么?”
在想我作为你师伯,为什么一到晚好像处处都在被你支配?
将离捡起剑,摇了摇头:“胡思乱想,来吧,接着练。”
崔钰却冷了脸。
一衫长衣白似雪,几片翠竹叶沾身。他回手收剑入鞘,转过身便往回走,只留清淡一声在竹林幽幽回荡。
“练功之时怎能分心?师伯既然心中有杂念,今日便不要再练了。”
怎么还生气了?
将离跑了两步追上去:“哎呀,没有嘛,我能有什么杂念,你听我解释啊。”
他倒是停了脚步,却不回头:“我听您解释。”
“呃……”
他不是应该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吗?怎么还真要听她解释了?
解释什么?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将离一时间呆立在他身侧,脑子里就跟一团浆糊似的,搅和了半也没想出个好的辞。
崔钰抬腿又要走。
“我错了!好不好?我不该练功的时候分心…”她脱口而出,十分泄气。
嗯,这回师侄倒是不生气了,转过身,看着她还微微笑了一下:“师伯知错就好。中午想吃什么?还要喝昨日那味鱼汤么?”
“……”
诸如此类之事,只山中一月时光,便不胜枚举。
缘何至此,只能是报应,从前总拿活的太久不爱动脑为由掩盖她的惫懒,如今每日都该用这大脑的时候,大脑却已经当真懒的不怎么听她的了。
一月后,将离终于觉得一直这么被他管手管脚的管下去,真不是个事儿。
于是戒指里挑了壶凡人佳酿,趁他不注意,只是从洞中某处挖出来的,大概是他师父从前的收藏,还沾了几粒土,哐的一声就搬到了饭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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