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没什么所谓,只是回身踏过两界壁障之时,眸中带着层薄雾一般的水光。
她:“无救,乐熹在阴间两万年了吧?”
范无救没有回答。
她继续:“上一个陪伴我们这么久的人是谁来着?我都记不清了。”
范无救还是没有回答。
两界壁障,如水纹荡漾,轻推开,别了荒原月光,又入另一处闪亮星光。
这又是一个世界,恰巧也是一个子夜时。
谢必安护在周缺和牧遥的身前,安抚着他们频频穿梭各个世界带来的一些头晕目眩的副作用。
而将离仰着头,一边看着那漫无际的绵绵星辉,一边往喉咙里倒着辛辣的烈酒,姿态潇洒又凄怆。
她再次开口:“生命轮回,浩荡不息…”
“离离,别了,好吗?”范无救终于打断了她的话,“他不是安安,你把他教育的很好。”
“我把他教育的很好吗?”将离低下头,抹了一把唇边,浅色的长袖上很快沾湿了一块。
她醉的有点快。这大概又是哪壶林夕那里讨来的可醉上神的仙品神酿。
范无救远远望了一眼依旧还在替反应最大的周缺平复气息的谢必安,伸手去掰开她的手指,从戒指里掏出一壶香气清淡些的换到她手上,皮笑肉不笑的笑笑:“至少熹熹的那个,话都不会。”
“这跟会不会话有什么关系?”
范无救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不会话省事吧。”
“……”
将离朝他翻了个白眼:“下次发神经能不能提前一句?我好容易酝酿出点伤春悲秋的情绪,全被你搅和没了!”
范无救疑惑:“还晓得提前一句的,那还叫发神经了吗?你精神这么正常,你自己分辨不就完了吗?”
“那你就不能不发神经?”
“这是我能控制的?”
“神经病!”
“你头一日知道我神经病?”
“你再废话我可以把今变成最后一日知道你神经病!”
“怎么,准备自杀了?”
“我是杀了你!”
范无救笑了:“哦,那行,那你可以继续伤春悲秋了,但是你打算问哪个上一个陪伴我十二万年这么久的人是谁来着?安安还是遥遥?总不至于是熹熹吧?”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醉都醉不消停,将离挥了挥手,听的脑仁疼。
“好好出来玩一趟,你还是闭嘴老实待着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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