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漭摆摆手。“钱府尹过谦,我已经不是兵部尚书,你也别下官下官的。”
“不敢,不敢,项大人在下官眼里始终都是尚书大人。”钱府尹罢,仍旧一份恭顺,低眉的模样。
再多客套显得多余,项漭“嗯!”了一声,这便眸瞧门外,不与虚情假意的钱府尹四眸相对话。“实不相瞒,项某前来的确有事相求。”
“哦?求倒不敢当,有甚吩咐项大人就请明吧!”
有求于人自然得和颜悦色,但项漭却姿态高拔,一股高高在上的压制令钱府尹矮人一截地听他吩咐。“来也真惭愧,近些时日,七皇子在应用度过于豪奢,眼瞧着钱银用的所剩无几了,只怕再这般下去连回京城的盘缠都不够用了。”
钱府尹细细眼转了转,他忖度着项侍郎出此话的用意,暂且没道出是何目的,却似乎有些不详预估,正是钱府尹不愿听来的话。
那项漭气势仍旧兵部尚书的狂傲,一本正经,始终都没再正眼瞧着钱府尹话。“七皇子同项某一道留在应一时半会还不能离开,且知晓七皇子真实身份的人也不多,更不便被人知晓。故而,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项某也不好多什么,不好去求旁人襄助,但念及钱府尹为官一方,有难处不来钱府尹这还去何处?”
犀利的双眸才转回,项漭就瞥去低眉的钱府尹。
话已至此,还用再疑吗?项漭连夜赶来是为了钱银啊!但钱府尹留在应这繁华之地着实中饱私囊了许多钱财就怕被人知晓。
后背一凉,钱府尹不知项漭打算索取多少钱银,需知,若多了,他钱府尹一口答应岂不是宣露他钱府尹是个大贪官?不心走漏风声,日后受项漭牵连的他钱府尹的身价性命就全完了。而他自个清正廉明项漭绝对不会相信,如何难捏就在乎项漭的胃口了。
“啊呀!原来是这些劳心的琐事,项大人早就该来下官这里了。”顿了顿,若有所思,钱府尹再道:“嗯!七皇子赶来应下官都没好生管待实在是大逆不道,从今往后七皇子在应的吃用花费理当就交待下官才合理。”
“好!钱府尹爽快,项某不多费口舌,为今我打算先从钱府尹这借十万纹银资费,日后设法如数奉还。”项漭不紧不慢出。
腾地,钱府尹若同跳起来一般,细细眼圆圆睁得老大。嘴巴一张一合,许久才出声来。“项大…大人可别拿下官逗耍,十万两纹银绝非数,下官恐无能为力。若三千、五千、万把两银子,下官自个掏荷包也会慷慨解囊,但这许多的钱银下官一辈子也没见过呀!”
虚掩而已。都知应繁华,钱府尹在应为官可不干净,十万两钱银他必然是拿出手来的。但项漭也知晓钱府尹会严词拒绝,他不过是试探钱府尹一番,若其一口应承则有心委身七皇子,若犹犹豫豫则还需拉拢,至于严词拒绝则断定钱府尹对七皇子心有余悸,应付了事,日后并非七皇子可用之人。
仍是肃然面色,项漭气恼的是钱府尹三五千两银子,难不成将七皇子当做落难讨饭的王爷不成?“三千五千的也就不必了,既然钱府尹为难,你至多能出多少,也好令项某心中有数。”
他这话显见恫吓,钱府尹宦海混迹自然听出。站立身子,抱拳施礼。“项大人,下官着实拿不出那许多钱银,下官变卖房契也只能拿出一万两纹银。”
双眸一眯,项漭气恼更甚。“我可没让你自掏荷包…”
“那更万万不能,国库里的钱银下官决计不敢动用毫厘,下官愿动用身家全部一万两替七皇子解忧。”
身家一万两?项漭显些拍茶几怒斥。不过,哪位官员胆敢将自个身家全部道出?就算区区十万两对钱府尹而言不算什么,可钱府尹如此奸宄掩饰令项漭大为不快。
他今夜此来并非只为了从钱府尹这“借”十万两纹银的,还有一事也迫在眉睫。
啜了一口茶,舔了舔嘴角,项漭压制怒火。“钱大人,钱银待会再议,项某来此还要相问一事。”
钱府尹吞了口涎水,未落座,战战兢兢地应道:“请…请项大人明示。”
倏尔,项漭也起身站立话。“听闻钱府尹拿下了应一带有名气的山贼庄禹,是否真有此人?”
庄禹被军兵与皂隶们拿下不假,只是山贼打家劫舍的官府岂能不管不问?项侍郎独独提及庄禹难道还有图谋?
“不错,确实有个名曰庄禹的贼人被拿下投去大狱。”
项漭直截帘。“烦请钱大人将庄禹移交项某审问如何?”
“这…项大人为何要这个人?”钱府尹猜出其间并不简单。
总不能他项漭垂青一贼人,打算讨个人情放了庄禹吧?“此人在应作案多起,民怨沸腾,可钱大人似乎就没从他那问出一文钱来,这般下去不若就交给项某来审问他,逼他道出往时劫取的钱银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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