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此画吗?”嵇浒乘间相问。
沁姝自然不知,抬起琼眸与他期盼的眸光相遇。“嵇公子的话小女子不明白。还请嵇公子道出此画什么名堂。”
微微身子一震,毕竟沁姝知道他是谁了。咂咂嘴,嵇浒再道:“画舫之中我为你所画。”
琼眸圆睁,她想起什么来了。“哎呀!难怪小女子瞧着这般眼熟呢!原来嵇公子所画之人正是应天第一美人---周兰儿呀!”重叹了口气。沁姝再言。“可惜,可惜,你们都将我错认作了周兰儿,我就与周兰儿那般想象,一丝一毫都不差?”
“果然是不差的。”嵇浒接话。听言他即刻反问。“你们,怎么还有谁错认了你?是庄禹吗?”
再度圆睁琼眸,沁姝心儿一沉,险些慌乱中失仪。抿唇,偷瞥了眼深邃眸光瞧来的嵇浒。见他等她回话,遂忖度后启开粉粉赤唇。“不错!”
嵇浒异常淡定,面上根本毫无变化。冷冷说道:“你瞧,与你真的一模一样,束绦绾发,簪珥生彩。只是一个丽服,一个布衣。沁姝姑娘,你可信天命轮回?”
“这?我不知。”
“不瞒姑娘,我信,我知道你就是兰儿,只不过你的心中都是旁个女子的记忆,只因你丧失原先的自个,被有些人给骗说你名唤---庾沁姝,实乃你才是周兰儿。兰儿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遭逢了什么?一切都有我替你做主,从此不再令你受苦。”
嵇浒一本正经说着,沁姝瞧见听之嗤笑一句。“想必嵇公子思念人家的亡妻就快痴狂了哟!真也罢,假也罢,就想着怎么讨得兰儿一般模样的女子我欢心,而后令人家对公子说,我就是兰儿,我愿随公子天涯海角,不离不弃,是不是呀?”
竟有几分辛辣,一时薄责的令嵇浒无言以对了。他支支吾吾也搭不上话来。
“公子何必呢?周兰儿已经殒命,不在人世了,你还盼望着我也能爱慕公子如同周兰儿一般不成?嵇公子,小女子虽不懂什么大仁大义,不过对人人敬之为英雄的庄大哥更为属意,至于你这样的锦衣玉食,欺压百姓的富家公子而言,沁姝恐高攀不起,也不愿与你为伍,无论你想说什么烦请嵇公子往后都别再打我的主意了。”
什么?她竟然真的对庄禹动了情愫?庄禹啊庄禹你真是我嵇浒的命中克星呀!为何彼此仰慕,可遇着的女子竟个都是彼此最属意的女人家呢?朋友妻不可欺,天下人皆知的道理,可惜他二人竟为了女人家难道再度反目成仇吗?
眸光登时失神,站立的身子趔趔趄趄,后退了几步,他想远些看看沁姝,看出她与兰儿究竟区别相貌在何处。虽然此刻沁姝言说的声音不再效法兰儿,令嵇浒听来便知她绝不是周兰儿了。
卷起画舫美人图,沁姝苦涩一笑,她心下知道,自个不是兰儿,也不是嵇公子因爱生恨错过的女子,她不过是一个粗俗的乡下女子耳!怎可再对嵇浒的渴盼心思无动于衷?惟有当机立断,绝了他对她的觊觎,往后才好相安无事。“我且问你,害死了周兰儿你可追悔过?攻打龙山可全因着周兰儿做了庄大哥的妻子?”
“你还怀疑我那夜对你所说的话不成?我自知罪孽深重,可恨一时意气用事,造成不可挽回结局,若…若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必定不会领兵攻打龙山的。”
“算你还有些良心,可知那些龙山的英雄好汉在九泉之下都不会谅解你的过失了。多少灾民,穷苦庶人因你缘故而无法获取及时接济,你却始终记挂儿女私情,嵇公子,不说别个,单凭此一项,枉你还是授印武德将军,还是堂堂边塞大将军独子!可惜了,可惜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吗?嵇浒失神的双眸复回,深沉地盯着识字不多却世理皆明的女子瞧去。“不错,委实我被儿女情长所困,拘囿其中不得解脱。沁姝所言极是。”
二人正说话之时,柳月儿翩翩莲步而来,端着两盘佳肴就朝八仙桌上放下。“怎的只剩二位在此了,你二人闲说些什么?”眸光瞧了眼嵇浒再瞥去沁姝那。
若没猜错,月儿断定嵇浒与沁姝无法一时半会说出个所以然来,毕竟沁姝不是周兰儿。
没好气,似乎月儿话中有心取笑他,嵇浒立时接言。“还记得一会之前月儿姑娘说今个有要事在身的,怎的这会来了篱院这处就不急着回去处置要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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