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初两刻,迟虎摇晃着脑袋起身了。昨个晚膳吃多了酒,此时还迷迷糊糊呢!也难怪吃多了,三人夜幕下瞧见歹人如斯残忍个个都心下不好过了,也忘了自个都是可怜之人。
去了庖房,杨展早早备好了餐食,此刻也沏好了茶水。“杨大哥早!”他不忘礼数,反正猎夫粗人不懂什么只管口上甜语些。
“迟虎兄弟起来了?啊!方沏好的茶水,你且拿起用吧!”杨展说着便端起递给迟虎。
敢情杨展心思缜密,该是晓得他们三人昨夜气恼后多吃了酒个个起床必定得用些茶水醒酒的。迟虎自然接下憨笑上脸。“多谢杨大哥。”
太过客套也不必,杨展则去继续备些食材,是为午膳早些备下的。迟虎瞧着也甚觉杨展温和,又善做菜,庄大哥又说杨展还会武艺,瞧着这人简直就是样样都会的能耐人。
一杯温茶入了肚肠,又自个倒了一杯饮下,兀地头晕眼花更显难受。这时杨展瞥见登时笑道:“迟兄弟坐下歇歇,别站着了,稍缓缓酒气便散了。”
迟虎领会,他自个也知此法子能醒酒,虽然家时甚少饮酒。但坐定,瞧着杨展洗菜、切菜,不疾不徐,碗盘里就备好了四五道。与人头回认得也想讨个好,便再起头与人多话。“听庄大哥说杨大哥曾在龙山庖房执爨,手艺了得,后来龙山被官兵剿毁,你们一众龙山下来的兄弟就各自四散了,如今庄大哥寻回的只有你一人。”
杨展听他说话连连摆手。“我算哪门子的英雄,论英雄庄大哥才算。我只一爨人,没甚了不得的。但我敬重庄大哥为人,遂一直寻找庄大哥的下落,直到他来了应天,我才重新追随他。”
颌首,迟虎心下思忖自个不也是敬重庄大哥的为人才跑来了应天,恰巧便被他山林里巧遇着了。“庄大哥劫富济贫,这等大英雄谁个不敬仰?可惜我一猎夫什么都不会,日后怎的为庄大哥效力呀?”
瞧他多了丧气的模样杨展和温一笑。“迟兄弟怎好这般说话?想我与庄大哥初初重逢时庄大哥就提及过他落难坝沿村那会迟虎兄弟救他性命之事。庄大哥感念你为他所做的一切,常常对我说要得着机会报恩呢!如今你赶来了应天也更好,与我们碰上,日后就是一家人。啊!虽说你是猎夫,可我瞧你生的虎背熊腰,这般健壮之人若教习武艺,往后必定本事更强,也更好为庄大哥效力。也罢!你若不嫌弃,我这个学了三脚猫武艺的人也愿意教你全部能耐的,迟虎兄弟意下如何?”
丢下茶杯,迟虎立时起身,头也不晕了,喜悦地回说:“甚好,我还巴不得呢?若杨大哥肯教我,迟虎愿随你学艺。总比…总比沁姝妹子教我的好。嘿嘿嘿!”
言下之意,杨展岂会听不出端倪,这迟虎男儿大丈夫的要让小女子家的庾沁姝妹子教他本事怕折了颜面,反倒不大乐意呢!
“若如此,这会就教你。”杨展也起了兴头。
“好,习学会再来用早点。”迟虎言罢就抱拳折腰施礼。“徒儿见过杨师傅!”
“嗳嗳嗳!不必这般称呼,就唤我杨大哥就可,我教你些皮毛本事而已,算不得师傅。走!”
“嗯!杨大哥走!”
院中时时传来“嘿哈…嘿哈…”之声,庄禹便循声起了床,晃着步子来院中一观。但见,杨展教习迟虎武艺呢!没想到这茬,杨展的本事也不差的,怎的昨夜就没想到令杨展日后多多教习迟虎武艺呢?这下倒好,他二人自个对上了路子,无需庄禹引荐就自个教、学了起来。
二人瞧见庄寨主来此固然会抱拳施礼的,庄禹一扬手,示意他二人不必在意,而后庄禹踅回茅屋,一番盥洗,而后就朝沁姝的闺房赶去。
先个敲敲门扉。“沁姝可起身了?”
房内搭腔。“起来了,庄大哥且推门进来吧!”
遂进入,庄禹眸光瞧去,但见沁姝竟个早就穿戴齐整,此刻习练月儿传授的端坐举止呢!
也不再理会,沁姝坐在床沿亦挺直了,素手交叠搭在左腿之上,又换着搭在右腿之上,而她仍旧身子不动。
起身,不忌庄大哥在旁,沁姝莲步轻迈,亭立了身姿,弱柳的蛮腰微微摆着、圆圆的美臀亦随之扭动。
不想庄禹无意瞧去,此刻他竟忘了移开贼贼的双眸,那下沁姝已然转身走来,她自然是琼眸侧斜瞧了坐在杌子上出神的庄禹。待瞧出不妥,毫不留情地剜了他一眼。侧脸不看她,而后她却含羞噙笑。
庄禹情知无礼,赶紧的转眸四看,随即起身,瞧瞧条案上沁姝做的针黹活计,瞧得沁姝纳的一双青布面鞋。执起细看,他心下揆度,这可是为男子纳的呀!是谁?为她的哥哥们预备着?
随意瞧瞧也无妨,但庄禹手中执着那双布履可是沁姝的隐秘,大意了竟个就令他瞧见,还赏看细细于他手中呢!立时上前一把夺过。“还没纳好。”言罢,沁姝便将这双布履放回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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