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这回也是气狠了,什么政治教育,曾经宣誓的誓言,都被他丢到了九霄云外,那是属于雄性的热血沸腾,别人都侵犯到他的领地来了,还明目张胆的抓走了他的崽,怎么忍得了?
好吧!村霸虽然霸道,却有一颗干为老父的心,村里所有的娃,都是当成自家娃来疼的。
男人此时的心态,可见有多崩,狰狞的面容似欲要择人而噬的凶兽。
“真真的反了天了,敢跑到我龙水村来撒野,各家各户都给我听好了,女人们清点自己家的娃,男人们给我抄家伙,沿着村子往外找,大路小路都要给我顾及到,我去联系临近的几个村子的帮忙,抓住那个拍花子的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儿劳资兜着。”
王志军:……
卧槽!老小子好霸气。
啊呸呸呸呸呸!自己怎么能有这样没脑壳的想法,这绝对是不对的,这还哪里是村干部人民的公仆,活脱脱的山大王活土匪,打死了人老小子还自己兜着,兜得了吗?首先就要把这老小子抓派出所去。
一把将钥匙塞给兄弟蔡老四。
“咱村的电话在哪里你知道的,钥匙给你,你自己去打电话,村子这里我必须得盯着,陆国这个土匪这般闹会出大事的,放心我会尽全力寻找美美。”
蔡老四半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只抓了钥匙就跑,指望别人还是自己靠谱一些。
这样子邓大强还是觉得不放心,利益至上,没有好处谁会为此而拼,稍微有个闪失,他没办法想下去。
邓大强长腿一跨站到了高桌子上,高声道。
“兄弟叔伯们,我邓狗子在这里作出承诺,谁要帮我找到了我闺女还有大侄女蔡美美,我重重有谢,你们知道的,我邓狗子一口唾沫一颗钉,从没让兄弟叔伯吃过亏,这回也不例外,大家都知道我发了财,有我的肉吃,绝对不让人喝汤。”
众人再次沸腾,虽然没有实质性的金钱承诺,这比金钱承诺更诱人,那可是邓狗子答应过的。
死对头的好名声,还是有好处的,虽然不能一呼百应,却比他那个孤家寡人好一点。
村民们被击得热血沸腾,抄扁担的抄扁担,拿锄头的拿锄头,他们觉得自己不是为了什么好处,这也是为了保护自家的娃,让这人贩子偷了一次就有第二次,说不得哪次就是自家的娃。
闺女再没有儿子金贵,那也是自己骨血,哪能被这般糟践?想想那些传说人贩子的可恶,一个个咬牙切齿,定要把人贩子碎尸万段。
场面已经无法控制,王志军也无可奈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邓大强这边他让邓二伯跟着,村长这个危险分子,由他亲至盯着以求万无一失。
陆半夏才明白过来,自己后脑勺的伤是怎么回事,这事就跟她没关系,她也是受害者啊,面对许翠花恶狠狠的目光。
“奶,我不知道啊!我被人打了一棍子啥子都不知道了,我现在脑壳还很疼,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村里的重要几个主事的不在,男人们都去抄家伙去了,年长的老陆医生帮其验伤,肯定了陆半夏的说法,再说了这样的情况,也怪不了人家娃子,算是过了这道坎。
但年长的几个老妇女就不好说了,这么大年纪的人了,难道自己没有一点处事原则,要不是她们为了那点小事无理取闹,怎么会耽搁这么久。
闹事帮腔得李大喇叭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就怕回去了被自家老头子收拾,躲躲闪闪就想往家跑,后面就跟有鬼追似的,好死不死的还是被提着锄头的邓二伯给逮住了。
好吓人的说。
“当家的,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要不然你拿个小点的家伙,这家伙一下去要人命的呀!杀人偿命划不来的。”
“呵呵!”邓二伯冷笑。
“用锄头打死你,我还嫌脏了我的锄头,若是青娃找回来还好,若找不回来,你自己看着办,我是死了都没脸去见大哥了,活着也没那个脸面对狗子。”
又是死又是活的,合着这个老东西还真想要她命啊!凭啥子?这事又跟她有啥子关系?李大喇叭理直气壮。
“这能怪我吗?是大嫂她自己不分青红皂白把青娃子给撵了,跟我又有啥子关系?”
“你不拱火,事情会闹成这样,还这么理直气壮,真真的是死不悔改。”
邓二伯大嘴巴子毫不留情打下去,太狠直接将人摔在了地上,转身就出了门,邓二伯家两个儿子都不敢上前去拉,提着锄头紧跟亲爹而去,不是他们不心疼老娘,这事情啊,真的不好说也不好管了。
他们还是尽自己的力量,去将人找回来才是,不然他们家怕是也没个好了。
这边柳红英也后悔的要死,她咋就不能更仔细一点?孙女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大儿子就算不跟她拼命,她又有什么脸面再活下去?
杨满仓也不知道怎么样劝说才好,真的这个丈母娘让他操碎了心啊!
“满仓儿啊!妈该怎么办?你哥他怕是恨毒了妈了,妈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不止一次的劝说,让丈母娘对外甥女好点,那可是大舅哥的逆鳞,谁都不能碰的。
“妈,你不要想那么多,家里还有这么多客人要你招呼,你先把家里处理好,至少让大哥回来看着好受些。”
该送走的送走,沈家的姑娘确是没有走的,她觉得她该留下来帮忙的,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还是打着精神说不少的好听话,什么吉人自有天相,邓青娃胖乎乎,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定能逢凶化吉。
这姑娘一看就是个贤良的,相亲对象都把她撇下了,她还关心对方的娃,柳红英很高兴,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比起陆老婆子的那个儿媳妇,这姑娘懂事多了。
邓铁头扛着锄头跟在小队伍里,低头赶路,眼神闪烁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有多少恶毒的想法,只有天知地知他自己知了。
金乌西斜,随着时间慢慢的落下,天色暗了下去,两个背着背兜的男人在大观山上行走,或许是走累了,两人找到了个不错的歇脚处才停了下来。
虽不冷确也是饿得狠了,老干馒头死硬死硬的,咬也咬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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