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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无情,一场更比一场冷,不但是帐篷,触手能及的东西,似乎都变得潮湿起来。
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女子点了好几次,才将灶里的火点着。
用泛潮气的柴烧了一锅热水,被熏的眼泪直流。
她将热水装在木桶里,提到了一座小账内,给木床上的姑娘清洗伤口。
这姑娘,是大哥他们从流寇手上救下来的,据说保护了十几个村民,身上也被砍了好几处伤。
同是姑娘,她还比人家大几岁,却未必能做到那个份上。
心中佩服,于是照顾起来,便越尽心认真。
“还没醒吗?”帐帘掀开,杨学义和兰成走了进来。
“没呢,咱们是不是该找个大夫来看看?”杨蕊有些担心,他们这个小营地里,并没人会医术,别是伤太重,以后落下个病根就不好了。
“伤口很深?”兰成问。
杨蕊摇头:“不深,都是皮外伤。”
“兴许是累……”兰成正说着,床榻上的姑娘却忽然剧烈的扭动起来。
“呀!”杨蕊连忙去抓她的手脚,怕她碰到自己的伤口,却不想刚碰到姑娘的手,杨蕊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还好兰成离得近,连忙将人扶住,迅速到了床边,去压她的手脚。
啪!
睡梦中的姑娘,力气大的惊人,反手倒是给了兰成一巴掌。
杨蕊惊的捂住了嘴巴,就是一边的杨学义也愣了一愣。
兰成错愕一秒,回过神,一面压住她的手脚,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脸,“醒醒,姑娘?”
醒醒。
醒醒。
一个声音一直在喊她,她猛然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又黑又深的眼眸。
那是一个英气逼人的少年,一身黑衣劲装,缠了绑袖的手腕为了控制她乱舞的手臂此时正压在她锁骨处,掌侧冰凉,碰到了肌肤。
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即便是因为特殊情况,也稍显失礼,兰成道了声“抱歉”,起了身。
“是你?”封长情声音沙哑的厉害。
杨蕊回过神,连忙取来水喂她喝了一点,“总算醒了,我叫小蕊,这是我哥哥杨学义,他叫兰成,我们是义军,专打那些欺负弱小的流寇和叛军,你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封长情靠坐起身,“我爹呢?”
“在一旁的小帐篷里休息着,你放心,你爹伤的不重。”
兰成和杨学义见她醒了,也不好打扰人休息,先后出了帐篷,留下小蕊照顾她。
小蕊怕她害怕,一直陪着她聊天。
封长情这才知道,那些村民已经被送去关内安顿,她和封毅因为受伤比较重,暂时留在这里治伤,他们和兰成,则都是义军。
显然小蕊对于义军十分骄傲,将他们的英勇事迹都说了个遍,大概说了一个多时辰,瞧着封长情有些困倦,才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对不起啊,我就是这个性子,你别介意。”
“无妨。”
“对了姑娘,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封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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