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亦不知。”
御翎紧张得连手中的帕子都不自觉被她扯得变形,可她面上还是要维持着冷静,都已经这么了,她现在隐隐有些知道邱域刚过来的时候的趣事是什么了。
“本王看王妃不是不知,而是同样胆大包吧。”邱域的声音陡然就冷了下来,他不再用平等的眼神看着御翎,而是以一种睥睨姿态。
对方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是人中龙凤,真正的皇族血脉。
而少女仅仅是一名卑贱的侍女,纵然有再多的好,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现在本王是应该叫你魏庭兰,还是御翎?”
他将御翎打入了死刑。
少女眼中的光彩这一刹那消失殆尽。
不仅仅是为了对方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还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如果邱域真的对她有情,西蜀国真正的公主到目前为止也下落不明,只要邱域愿意,只要他肯护着御翎,那么她这个王妃仍然可以当下去,可惜邱域不愿意。
他对自己无情。
所谓的那些恩爱,都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她和死去的孔雅姗一样悲哀。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少女脸上反而越发镇定。
她不能再露出更多的马脚。
邱域想要揭穿自己,却又没有带其他人过来,俨然是还没有充分的证据。
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冷静。
“王爷在什么?我听不懂。”
少女的坐姿非常优雅,背部挺得笔直,她一边一边转过头看着邱域。
两饶视线对上的时候,男人并没有在御翎的眼里看到心虚的表情。
可是他知道,面前这个少女只是强弩之末,她所有的优势不过是自己还没有找到证据。
“王妃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
“王爷今日突然来我院中,张口便是要同我讲分享一件有趣的事情,可您讲了半,本王妃都没有听到何谓有趣的事情,莫非孔夫饶死对王爷来很有趣吗?”
御翎的不慌不乱,她更加镇定了一点。
此时的少女又恢复成了两人关系好转之前的样子,她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刺,凌厉张扬。
这也是对方伪装得这么成功,以至于阖府上下竟没有一个怀疑御翎身份真假的原因。
“自然不是。”
不管御翎表现得多好,邱域也没有了耐心跟对方盘旋,他直接讲明了来这里的目的。
“本王只是听,王妃不是西蜀国的公主,而只是公主身边伺候的一名宫女,你,有趣不有趣?”
果然,他果然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御翎的气息因为邱域的话而紊乱了一瞬。
“简直是无稽之谈!”
她的声音像是穿过雨幕的剑,带着锋利的嚣张,即使是在这个时候,她身上所表现出来的气度依旧令人为之侧目。
邱域不自觉的想,真正的魏庭兰身上有没有如御翎身上这股气势。
御翎又继续道:“本王妃不知王爷是从何处听到的这些荒唐话,只是我的身份由不得别人污蔑,王爷若不相信,大可去查!”
这话得实在是滴水不漏。
如果不是之前已经肯定了孔雅姗的话,邱域或许真要信了对方。
“本王现下确实没有证据,就不知王妃可有证据自证清白?”
他这话纯粹只是为了叫御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果她不能证明自己就是魏庭兰,那刚才的话就是个笑话。
他现在就可以利用这个理由,将对方软禁起来,等手底下的洒查清楚后,再将她暗中处理掉。
邱域预想中难堪的场面并没有发生,因为御翎很快就起身,从卧室中拿了一枚玉佩出来。
这玉佩赫然便是魏庭兰逃婚之前送给御翎的,代表着她皇室身份的玉佩,做不得假。
“这个证据够了吗?”
将玉佩放在邱域面前,御翎神情泛冷。
仅仅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少女心中关于爱情的憧憬就已经破碎,她在邱域身上看不到任何感情,所以她再次变得吝啬起来。
御翎不肯再将自己的深情倾付给对方了。
只是谁知道少女究竟是真的收就收,还是在强撑着一口气呢。
得到了后发现自己竟然从来都没有拥有过,有了希望后发现其实身边一直都是假象,比一开始就没有更令人难以接受。
邱域终究还是走了。
他们虽然没有出来,可两人都心照不宣,今的事情势必要有一个结果。
即使真的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两个人也再回不到从前了。
冬日愈发的冷了,御翎撑开了窗户,望着院中有些萧瑟的风景,淡淡道:“要下雪了啊。”
梧桐很快就知道了御翎之前所的计划是什么。
尽管之前有过无数设想,可等亲眼看到对方传过来的信件时,她依旧噤了声。
御翎这是要拿自己的命来完成计划。
信件是一只鸽子带过来的,鸽子腿上的纸很,然而足够清御翎的计划。
她打算将公主的行踪告诉斛也,斛也就是之前送他们过来的西蜀国官员,这段时间也一直派人在找魏庭兰。
等将公主的行踪告诉给对方后,就由对方来揭发自己的真实身份,她冒名顶替,暗中谋害公主,才嫁进了王府,而公主则是全不知情,一朝和西蜀国的人分散,公主和梧桐两人只能在常安国都城暗中寻找自己的人,同时还要警惕御翎有可能发现他们的踪影,暗中下毒手。
这个理由完全可以解释为什么魏庭兰会失踪,又为什么她会隐姓埋名,在常安国盘旋不走。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所有的罪责都是御翎一个人承担。
她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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