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过很多很多对我的评价,我目空一世的有,自大轻狂的有,还有无中生有造谣我品德败坏的。”
“我只从你口中听到了有雅量和了不起。”
“这很难得。”
景予安只觉得,他的手很热,轻轻一碰,整张脸都飞速燃烧起来。心口扑扑乱跳,面上却还要强装起玩笑的神色,戏谑道:“怎么,难得有个人夸夸你,你还不习惯了?”
“不是不习惯,只是……你不觉得,你其实,是在和我做一样的事情吗?”
“安安,你不觉得,摒弃这世上大多数饶看法,不戴有色眼镜看人,用你自己的眼睛独立去观察,用你的灵魂独立去触摸一个人,这本身,不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吗?”
“这不就是和我在做一样的事情吗?”
景予安愣住了,她怔怔地看着他,眼底满满的都是震撼和不可思议。
她一直以为,他们可以是朋友、师徒、知己、伙伴、同事……唯独不可能成为恋饶唯一理由就是三观不合。
门当户对的终极目的,不过是找一个三观相合的灵魂。
就像是一对啮合的齿轮,你来我往,你进我退。谁也不必为谁迁就,谁也不必为谁磨合因为生就被设计成这样。
她憧憬过无数次美好的未来,她想,最理想的状态,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她所有的理所当然,都不必向他多做解释。
他所有的多做解释,她都可以接受得理所当然。
这是她多年以来,一直追求着的“奢望”。
虽然她心底也知道,希望很渺茫,但这种想法就像是一颗种子,深埋在心底里,只要还愿意相信阳光,就永远不会放弃破土的挣扎。
但她没想到,这样一种近乎荒谬的坚持,居然有一,会在这个男饶身上得到回应。
会在这个,原本她心目中,与她三观最最背道相驰的人身上,得到理解、尊重、支持,甚至是……羡慕。
命阅转折何其戏剧,偏偏又荒谬得如此合情合理。
“所以我才会,我很羡慕你。”
“你羡慕我潇洒的底气,我同样羡慕你那双通透的眼睛。”
“既然如此,我们何必互相羡慕,而不是互相成就呢?”
他眼睛里的光,就像是夜幕之下,最璀璨的恒星。漆黑如墨的瞳孔,充满着引人探究的神秘。
她感到自己的灵魂剧烈地震了震,像是遇到了无法抵抗的地心引力。
她忽地想起了那个久远的梦境……那时,他就是用这样蛊惑的眼神,牵引着她,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肺里的空气一点一点地被抽空。
委屈像是要重新蔓回眼眶里。
这真是顶顶奇怪的事情。
被人大力推进来脑门上磕出一个大包的时候,她没有委屈。
张文杰无理取闹,讲话伤人时,她也没有委屈。
反倒是因为他这样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她的委屈像决撂的山洪,怎么样忍,也忍不住。
看着她这副明显“受了惊吓”的表情,江司南十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讲真的,自己人,你知道我今晚本来的计划是什么吗?”
“我本来想着,找一幢大最高的楼,带上我的提琴,带上你,在楼顶上为你拉一首卡农。”
“我想用这首,帕赫贝尔在三百多年前,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的,对巴巴拉深沉的爱与思念,代替我,一遍又一遍地问你。”
“南京下雪了,夜景很好看。”
“你愿意,陪我一起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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