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在你心里,我不冲上去和他拍桌子,就能担一句“很好”的评价了?
你对我的期望值是有多低啊……
他心灰意冷地回了一句:“我又不是多喜欢邀功的人……计较这个,有意思吗?”
“不是邀功啊。”
“这是有雅量。”
“学术上,争高下的时候就是争高下,因为对的就是对的。”
“我们做药的,一个数据搞不好,以后就是人命关的大事情。”
“你和他争,那是很负责任的表现。”
“但是,你就算是和他不对付,在他领导组的时候,你也从来没有给他使过绊子。”
“更没有干过什么挑拨离间的事情,甚至背过他的面,都不会讲他的坏话。”
“和谣言讲的恰恰相反。”
“你每一次实验都会尽心尽力,做到最后一个。就像那次七雾花的实验,我回来的时候,你都没有回来。”
“而且,就算他们你得那么难听,你也没有生气,而是反过来安慰我。”
“这就明,你不是面上装大度,而是真的不在意。”
“我觉得,这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底下面和心不和的人很多,但是背后不讲人坏话的很少。愿意宽恕和原谅也很多,但是能够做到完全不在意那些伤害的人,很真的少很少。”
“所以,我觉得,你其实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啊。”
她每讲一句,江司南的目光便更亮一分。
到她最后一个音落下时,他的眼睛,远比她那时在手术台上看他切鼠脑瘤的时候,更加耀眼灼人。
他忽而轻笑,“没想到,我在你心里,居然形象那么高大上啊。”
景予安扬了扬眉,“你少歪曲我意思给自己脸上贴金。”
“我只是讲了一些事实罢了,又不是特地在夸你。”
江司南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我喜欢这种理直气壮的语气,汤圆儿。”
我喜欢你这幅理所应当的样子。
就像是被全世界偏爱着,不缺温柔不缺爱,不缺安全感,不缺智慧,生来就像是误坠人间的使,身影过处,就是光的模样。
这是今晚,他第二次沦陷。
他原以为,四年前的事情过后,他已经足够坚强勇敢,不会再哭了。
他以为,在那一夜与徐熙媛倾诉之后,就算再遇到座捂不热的大冰山,他也能泰然处之,无悲无喜。
可他低估了她的魅力,也低估了她对自己的影响力。
他不知道,是不是某个神圣的时刻到来之前,心都要先变得很软很软,特别容易心生感动,这样,才算是做好了准备,去怀抱你生命中的另一半。
他觉得,只有这个时候,人才会变得非常温柔,像自带了放大镜那样,看得懂对方在你身上的每一分付出,并为之深深感动。
但他此刻,什么都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他快要等不及了。
胸口,血流奔涌,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快要跳出了嗓子口。
他唇瓣动了动,深吸了一口气,靠在她耳边,极轻极轻地落下一句:
“演出结束后,记得等我啊。”
她感到有一阵微风,很轻很轻地穿过耳膜,很轻很轻地,在镜湖上拂出一道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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