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静谧的一片夜空印着江上一片火红,这对江南来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几十艘的船只被铁索连在一起,火烧起来没有一艘跑得掉,夜尽明的时候几乎全化为灰烬。江面上的血红被江水稀散,从江南大营赶来的另一批将士正在岸上费力地打捞浮在江面上的尸体。
慕净站在江边看着从江面上打捞上来叠成一堆的已经烧焦的尸体,那皮肉翻滚腐臭熏得几个站在一旁观望的将士忍不住干呕起来。
“首领,是昨夜丑时遭到的突袭。”
慕净微不可察皱了一下眉,白衣角在江边晨风中簌簌扬起,背影安静恬然得仿佛不属于这片修罗场。
耳边将士一板一眼的声音继续响起:“现统计,我们大概损失了上万将士。”
慕净走到靠岸被烧得有半片炭黑的一艘船边,俯下身从船身上稍用力拔下一枚箭头,拿在手里用干净的指头抚摸着上面残留的一点桐油,微垂着眼皮,眼底深寂无边。
“昨夜是哪边的将军值守?”
“是我们这边的。”
慕净像是轻蔑地笑了一声,“被江北偷袭,却迟迟不见人回来禀告求援,害得死伤那么多的将士,才打了一个的胜仗就如此放松警惕。他人呢?”
“昨夜值守的李将军身体大片被烧伤,现在送回大营给军医医治了。”
慕净沉默了一会儿,薄薄的唇吐出句让人浑身冰凉的话:“把他拖出来,在全营将士前处极刑。”
“首领?!”那将士惊愕。
李将军好歹也跟在他身边好几年了,就算养了一条狗都有感情,却没想到因为这一个错误就被残忍抛弃。
“有第一次松懈保不准就会有第二次,不处置就没有人会长记性。”
胜败是兵家常事,但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一次都不想再输。
“是。”
慕净完抬眼看向远处的江北岸,江北岸的防线静悄悄的,没有半点人影,和江南岸这边惨烈的场景形成鲜明的对比。如果没有昨夜火光冲的一幕,这或许会是一个宁静的清晨。
因为江南打赢的那的一役,苏云秉终于透了口气,从大营回了南荣府。可第二一大早就被告知昨晚江北偷袭江南的江船,几乎全军覆没。
苏云秉穿着寝衣坐在床边,以手撑额。
洛沁音睁眼,看到苏云秉有些颓的背影,掀起被子起身,从背后搂住他的腰,声音还带着两分女子娇憨的睡意:“皇上,怎么了?”
“没事,你再睡一会儿,朕还有事要处理。”苏云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披衣起身。
从房里出来后,有人来回禀他,“慕首领已经在前厅候着了。”
苏云秉便往前厅那边走去。
苏云秉走后洛沁音便再无睡意,在床上躺了片刻便叫丫鬟进来服侍起身。
几个丫鬟正伺候洛沁音洗漱,茜香走在床边将污脏的床单换下。这事她做过无数遍,但每一次都抑制不住地脸红。一紧张手就抖,一不心将床单弄到霖上,露出里面沾着微白粘液的一部分,她一愣,然后手忙脚乱将掉在地上的床单抱起来,心里突突地跳。
那、那是
洛沁音对镜梳妆,从镜面里看到茜香那稍显忙乱的背影,问道:“怎么了?”
茜香回答得磕磕绊绊:“没、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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