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渐高,临近辰时的时候,庭院之中已经是高朋满座,衣着光鲜的贵妇太太们三五成群凑在一桌,便开始拉着家长里短,而略略年轻些的女孩儿们也各自都有自己的玩伴,在一处玩耍。
白花坐在角落,离他斜对面不远,便是几个命妇在闲扯。
“安定侯老夫裙也算是有福气,儿子算是虽是后起,但也算是争气的,一双孙女儿又是一个赛一个聪颖可人,听那游学去的长孙也快回来了,也不知道定下没樱”
“早早便定下了,听是前翰林学士于老的孙女,那姑娘也温柔娴静,大抵是不会错的。”
“那算是赶不上了!不过我看那安定侯的嫡长女倒也不错”
白花神色有些尴尬,听着有人在背后谈婚论嫁,主角儿还是自己,让她猛然之间生出一种被催婚的错觉!
正着,另外一头却传来一道冷哼:“哼!那丫头,虽是得了个乡君的爵位,但是实在却是个不堪教化的!你们若是真的想为自己儿孙谋个贤内助,最好还是再斟斟酌吧!”
白花一顿,忍不住抬眼看过去,这般在主人家明目张胆的人坏话的,倒还真是不多见的讨嫌。
只是一抬头,白花看那人却是衣着华贵,气质雍容,看着很是大气沉稳的一位老人家,便是背着人三道四,面上也没有半分的轻浮和家子气,仿佛是生就居于高位,傲气至此也是理所当然的。
果然,那人这话出口,便真的无人再回应了,场面一时间还有些尴尬。
半晌才有人尬笑一声,僵硬的转移话题:“起来,福安郡主才是应该多张罗张罗您那孙儿的亲事呢!您可是早就挑好了?也来让我臣妇们羡慕羡慕吧!”
道自己的孙儿,福安郡主的脸色果然是缓和了许多,开口回了几句,场面倒是热络了不少。
白花正听得津津有味,却不防走来一个丫头来斟茶水,方才走了几步,脚下却一下子打了滑一般的朝着她倒过来,白花连忙上手扶了一把,干净利落的动作连半点儿机会都没有留。
丫头站起来,脸都是白的,白花给她稳了稳茶壶,笑着嘱咐了句:“心点儿。”
正在这时,白花身后的福安郡主又开口了:“那样的女子倒是不错,看着行事干净利落又爽利,也不知道是谁家的!”
白花神色一僵,理了理袖子权当是没听见,起身脚步轻快的离开了,这样拙劣的法子,倒也难为那姑娘演的费心费力了!若是她不好好看看是谁安排这场大戏,岂不是可惜了?
果然,出了院子才一转角,便碰上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谢公子?”白花叫道。
那人背影顿了顿,转过身来,皱了皱眉:“怎么又是你?”
白花上前两步:“还真是你呢!真是有趣儿了,我们安定侯府的后院怎么就如此吸引谢大公子的注意力了,三番两次的往这里头钻?”
谢流风甩了甩袖子,神色有些不自然:“这自然是和你没什么关系。”
白花瞥了一眼那假山后头的一片儿衣角,笑道:“这如何能和我没关系呢?你这动不动就往女眷院子里头闯的毛病,总是会让人心生恐慌的!”
“比如我,本姐可是好不容易才从庄子上回来的,万一这回儿,你谢公子又莫名其妙出了什么事儿,那我其实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谢流风脸色僵了僵,上一次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这女人行事疯癫实在是难缠,还是先脱身了最好!思忖至此,谢流风也不多停留了,转身便想要离开。
白花见那处隐匿下来的衣角消失不见了,勾了勾唇:“谢公子慢走啊!”
谢流风身形一顿,瞥了眼笑得格外灿烂的白花,心下莫名有些烦闷,抬脚正要离去,却听见身后一声惊剑
“啊”
白花似笑非笑的看着抵在假山后面的白素瑶:“妹妹,你怎么在这儿躲着?前边儿的事都忙完了吗?”
白素瑶视线飘忽,强作镇定的笑了笑,道:“妹妹只是正巧从这儿路过呢!不曾想到看到姐姐姐和谢公子”恰当的停顿,给足了人想象的空间。
白花看了看停下脚步的谢流风:“正好谢公子还没走呢!原来妹妹要找他啊,那我叫他过来便是,有姐姐在一旁,相信也不会有人乱传什么不好听的话。”
白素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不不用了,姐姐你自便便是,妹妹还有些要事要办”
白花笑了笑,只是牵着白素瑶的手吩咐道:“那妹妹可得注意着些,这一处的路,可不是那么的好走呢!总是容易滑脚。”
白素瑶神色一僵,知道恐怕那法子算是穿帮了,只能强撑着笑道:“是呢!还要多谢姐姐提醒。”
白花心情大好,转身朝着一处凉亭走去,那儿正挨着一处莲花池子,如今景色最是宜人,现在又正是无饶时刻,是一个难得偷闲的好去处。
只是突然,走在半路上的白花却觉得脚弯一痛,忍不住朝着一旁一倒。
“哈哈!打中了!”白花抬头一看,却见一旁的林子里站着一群孩儿模样的人,手上拿着弹弓,还在那处欢呼!
白花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儿没有被这群熊孩子气晕过去,她一使劲站起身来,抬脚准备上前去修理,却不防感到脚下一滑。
噗通
一串巨大的水花在水中散开,落到里头的白花感受着喉管的剧烈疼痛,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靠!贼老你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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