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容伸出朱寇红润的食指，怒气冲冲指着商柠的脸，呵道：“不愧是京城之中有名的泼皮，你果然一点规矩都不懂，就如二公主所说。”
“她说了什么？”商柠的脸上维持着笑。
“你就是皇室的耻辱！”
黄安容冷哼，将茶杯砸下，霎那间茶杯破碎，茶水四射，碎片在地上叮铃作响。
商柠看着控制不住自己脾气的黄安容，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怒还是该笑。
她从前还以为黄安容是个聪明的，没想到原来只是黄家伪装的好，将这个暴躁狂怒又偏激的黄安容伪装在那个温柔可人知意的黄家大小姐底下。
世人不长天眼，很好糊弄。
商柠摇摇头，对着身边不出声的齐嬷嬷道：“有什么事，嬷嬷不如直说罢。我与贵妃娘娘若是要论道，怕是今日说不完。”
齐嬷嬷转过头来，她的眼睛细细眯着。商柠从她的眼睛里面看出了复杂，有杀气，有犹豫，甚至有一丝微不可见的可惜与怜悯。
见到这样的齐嬷嬷，商柠不禁联想到许多，她指了指自己，然后笑着开口：“嬷嬷，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何必。”
齐嬷嬷握住自己的手，放在身前，沧桑而衰老的脸上有片刻的无奈。
“我不知道我究竟哪里惹到你们，”商柠摇摇头，咧嘴一笑：“竟然让你们想要灭口。”
灭口这词一出，场面瞬间安静。
齐嬷嬷与黄安容两道目光，如同利箭一般射向商柠。后者却依旧一脸的云淡风轻，她继续道：“换作一年前的我，现在已经出手了。”
她这一年经历不少，学得最多的就是忍这一字。
“你你有脸在这里装出这副样子吗？”
还是黄安容没有忍住，对着商柠大喊出声。商柠回以一个鄙夷的目光，惹得她气血冲头。她下了几步台阶，双手死死揪着：“你这个荡妇！”
如此肮脏的话语，居然会从世家出身的当朝贵妃嘴里出来，还真是令人大吃一惊。
齐嬷嬷轻咳一声。
黄安容大概也感觉自己的事态，面目抽搐地走到商柠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商柠的脸，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比划着。
“他便是欢喜你这张脸，他就是觉得这张脸好看，对不对？”
“谁，苏衡？”商柠昂起头，粲然一笑：“对。”
黄安容的脸上扭曲一团，闻言整个人都开始冷颤。她伸出两只手，想要掐住商柠的脖子。商柠伸手一挡，捏住她的手轻轻一甩，黄安容整个人都被甩出去。
“娘娘。”齐嬷嬷连忙接住差点摔倒在地的黄安容。
“我认识他的时候，我认识苏衡哥哥的时候，只有十岁！”
黄安容抬起头，已经泪流满面：“我从未见过那样好看的少年，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我那时便立志，一定要嫁给他的。”
她的眼睛里面写满了渴望，就像是饿狼的眼神。
商柠避过这目光。
这人的偏激已经到了无法拯救的程度，光是看到这张脸，商柠都觉得心中慎得慌。
“我什么都做到了，才名贤德！”黄安容嘶吼着：“我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就能站在他身边了。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冒了出来！”
“凭我云英未嫁，而你，已经是他人妻。”
商柠嘲讽出声，睥睨于她。
这话自然是故意这样说的。
只是刚刚说出口，黄安容的脸色瞬变，几乎是一瞬军，变绿，最后变成了猪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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