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个白影缓缓地落在了别宫临水厢房前。
雕花小窗半开,房里暗香幽浮。白影一飘而入,从小窗进到房里。
床榻之上,被褥微隆,那白影不疾不徐行到那纱帐床榻前,伸出手臂,还未撩起那纱帐来,身后几不可闻一道暗器呼啸而来,“铮”一声,那白影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扇子,不知何物所造,卷起那暗器甩到了窗外。
“啪”一声,屋里烛火亮起,所有的事情不过发生在一眨眼的功夫。
伊娜冷冷立在小窗边,见李瑾摇着一把山水折扇,半眯着眼,笑意凛然瞧着自己。
“娘子,好身手!”他走到圆凳前,袍摆一掀,华丽丽坐下。
伊娜冷然瞧着他,淡淡道:“彼此彼此,二皇子的梁上君子功夫也不错。”
李瑾坦然一笑:“娘子,别误会,我可是来叫你启程的,何时成了梁上君子?”
“启程?”伊娜瞧了瞧窗外漆黑一片的苍穹,连一颗星子也不见,疑惑问李瑾,“二皇子,莫不是睡昏了头,丑时正值月黑风高,怎么赶路?”
“你觉得不能走,那些埋伏的人也觉得不能走,此时,正是人困马乏时,我们此时出发,他们反应不及,岂不省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李瑾懒洋洋瞧着伊娜,折扇一收,起身说:“出发。”
两人踩风踱水,未惊醒别宫里沉睡的人,跃出了高墙。
墙头上,一个稚嫩的声音问:“师傅,皇子为何不走门?宫门本就没有关。”
一个黑影在墙头高高屹立,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的声音苍劲而悠长:“皇子在做戏,给那暗处的眼睛看。”
伊娜小心翼翼牵了玉龙出来,见李瑾闲闲负手等在马棚外,黑的发,白的袍一道迎风飘摆,诧异问:“你的马呢?”
李瑾快步而来,抬臂就将本就疑惑的伊娜扶腰一提,送到马背上,自己白袍划拉出一道白色弧线,跃身上马,骑在了她的身后,双手握住缰绳,暖声道:“有如此良驹,不骑岂不可惜?”
他双臂一抖那缰绳,玉龙如离弦之箭,飞跃而出。
他在风里大声说:“夜晚冷,两人共乘一马,不易着凉。”
明知道他胡说八道,细想却也挑不出毛病来,伊娜唇角抖了抖,便也不和他争论。
只感到李瑾怀抱温暖如斯,属于他独有的苏合香气萦绕着自己。
玉龙四蹄飞驰,伊娜在李瑾臂弯里如坠云端,周身裹着软绵绵的云,如落温泉,漂浮在柔软舒适的水面。他的气息浅浅喷洒在她雪白的脖颈处,酥酥麻麻,痒痒柔柔,拨起她心间那根早已崩紧的弦,将她的心拉紧,拉紧,再拉紧。
陡然,玉龙见到一根横倒在路的枯木,一个跳跃,李瑾头一低,他的唇,不偏不倚,亲上伊娜雪白的脖颈,温温热热的触觉,刹那,让她的四肢百骸宛如电击,她僵直了脊背,面颊如火烧一般,全身如置炭火。
李瑾感觉到怀里的人儿陡然一僵,轻笑一声,一手握缰绳,一手陡然搂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身。
“动手”一声爆喝,震得落叶漱漱而下。
陡然,漆黑的官道旁,燃起无数的火把来。
熊熊火把长龙,打眼望去,足有数十米。
火把下,个个黑衣黑裤,黑巾蒙面的人,整整齐齐一手火把,一手大刀,将伊娜和李瑾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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