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苍穹漆黑如墨,驻扎在京都城外的皇骑兵军营里,戒备森严。
黑色主帅大帐里,陡然传来一声爆喝:“如此重大的事,你怎么才来告诉我?”
程雨低垂着头,手拽成拳,默默承受着父亲排山倒海的怒气。
他是挣扎了许久,行到城门犹豫了许久,那么多的情绪他一时消受不来,多年来,对那对一无所知母子的怨恨从来就埋藏在心底,这当头棒喝实在过于猛烈。
那些爱慕,羞耻又撕扯着他的理智,这一冷静,几个时辰便过去了。
回过神来,只见父亲风一般拿了佩剑,出了褐色油皮帐篷,他追上去,大喊:“父亲”
“回来再和你算账!”程巨天一手拉马鞍,黑色大氅“哗”一声在身后飘扬开去,他人已落在马背上,一拉缰绳,那匹健硕的黑色大马四蹄离地,宛如流星赶月射出了皇骑兵军营。
一个时辰前的栗山别宫里,长发披肩的李谨收到飞鸽传书,来不及束冠整带,几个云翻,直接飞身骑到一匹马上,飞箭一般,连人带马飞驰出了别宫大门。
处变不惊的福伯大喊:“快给主人发信号,皇子要进宫了”
卯时的京都上空,晨曦微露,好似一块巨大的白鱼肚悬在苍穹。
宫门前,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前,李原焦急望着那紧闭的宫门,在原地来回蹀躞。晨露在他的发鬓上凝结一层白霜,他用手哈着热气,焦灼无比。
守宫门的将士一个个木然伫立在在岗位,几个时辰前,这位中常大人说有急事要进宫面圣,可去给洪公公传话的刘副将至今未回,他们也不敢放他进去。
宫里夜晚宵禁,没有皇上特许,他们连一只苍蝇也不敢放行。
乍然而来的马蹄声让守门的将士一个个精神抖擞,领班大喊:“戒备”
一时,数百长矛暗箭一致对准那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方向。
不消片刻,两骑快马风驰电掣已到宫门前。
宫楼上的领将大喊:“来着何人,速速下马。”
“骠骑大将军程巨天有急事求见圣上,望将军速速通传。”
那声如洪钟的话语刚落,另一匹马上紧跟一句:“李瑾有事求见父皇”
那城楼上的领将一听二人声音,打眼一瞧,见李瑾衣袍不整,跳下马背,那马儿鼻息大喘,赶了不少急路,定是有了不得的急事,紧忙回话让二人稍等。
一支信号箭“啪”一声在皇宫上空炸开红色的花焰,不待片刻,远处龙吟殿方向上空也炸开一朵绿色的火焰。
那守宫门的领将见到那火焰,紧忙亲自下楼和众士兵一起合力打开宫门,迎接程巨天和李瑾。
程巨天给李瑾作了一揖,李原也赶紧拜了二人,三人对望一眼,大步流星往那半开的宫门跑去。
龙吟殿里,此时烛火通明,皇上在纵横交错的棋盘上闲闲落下一粒黑子,黑子将最后十多颗白子团团围住。
刘副将吞了吞口水,小声道:“皇上,您又赢了。”
皇上摆了摆手道:“是你布局太差,该要的子不要,不该要的留着作何?该舍弃的就要扔!”
刘副将紧忙跪拜在地:“承蒙皇上教诲,小将定将终生铭记。”
“去吧”皇上一挥明黄色的衣袖,眼眸深不可测瞧了瞧门边等候的洪公公。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