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晚上20点33分,参观完科技馆后,蒋青突然告白,被拒绝。
陈宇教授家里,陈一正在沙发上看他喜欢的恐怖片,这时陈宇教授提了一只皮包从书房里走了出来。陈一很快的抢先跑到门前,把背抵在门上。陈宇教授便站住了脚。
他们之间,隔着地板,隔着柠檬黄与珠灰方格子的地席,隔着睡熟的狸花猫、痰盂、撮的烟灰、零乱的报纸……
陈一突然笑了,像是对什么感到了兴趣,道:“不知道,他约会顺不顺利”
“唉,十年前的阿青,他”陈宇教授叹了口气,眼睛眯成一条缝,将皮包扔在沙发上,把两手反剪在背后,颤声道:“太不会话了,结结巴巴的,我有时都听得都不耐烦了……”
陈一笑道:“你放心。现在社会上的一般人不像从前的你们,那么严格了。所以,昨晚他来的时候,我让他抓紧时间告白。现在20几岁的年轻人最讨厌玩暧昧了……”
陈宇教授只觉听到这些话,一阵头疼,索性转过身来,不再想。抹了一抹袜子上的绉纹,从沙发上提起皮包,就走了出去。
夜死一样的静。黑暗统治着这一条巷。
蒋青推着脚踏车,一步一步的走在这条寂静的巷子,而宋可欣则默默地跟在他后面。
他们在路灯的照耀下走完一带曲折而幽深的巷子,来到这座满尽灰尘的六层老屋。墙头和檐上,墙角里立着两株高大的桂树,中间有一个圆形的花坛,上面三株牡丹正在含苞待放,草地上倒翻聊这张藤椅子却显得有些不着调。一座绿色的大山一样的榕树,这座繁衍生长的大山,挂下一蓬蓬茂密的胡须。
昏暗的灯光将他俩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时时发出的凄惨的叫声还在空中荡漾,虽然声音很低,却是无所不在。
楼下首层,房东家里也似乎有极其低微的哭泣。
宋可欣停下脚步,她有些高兴,又有些难受。她微微地咬着嘴唇,在想她为什么就不能够做一个像陈钧那样的女子:想爱便爱,没有任何的顾虑。
这个思想仿佛是一个希望,它给了她一点点安慰和勇气。但是接着一个大的阴影马上袭来,一下子就把希望掩盖了。她的眼前仿佛就立着许多乱石,阻塞了她往前面去的路。绝望的念头像蜂蜇般地在她的柔弱的心上刺了一下,她觉得她的心因疼痛而肿胀了。
她的这种表情被蒋青看见了。蒋青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不愉快的思想在折磨她,便关心地柔声问道:“对不起,都怪我,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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