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马车里商量了会,赵树寒就去上了朝。
昨日一不小心,看到听到主子的隐秘,阿虎本就吓得不行,却偏见赵笙歌转过拐角,轻盈如蝶而来。步子极快,但裙角未动。
正在烹茶的他,一不留神将无名指碰到了茶壶沿上,烫的他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走近的赵笙歌随意说了一句:“烹茶,自己也可要小心些。”
这是体恤下人?可同少爷第一次到府里来,他看见的五姑娘可不是这个模样的。她几乎不拿正眼瞧他,还狠狠打了少爷,结果还不解气,只因为少爷一句话都不吭声,就将少爷屋子砸了个稀巴烂。
阿冬将糕点和干果盘,搁在一旁罗汉床的矮几上便退了出去。
女童施施然走近她,向长得谪仙一般的表哥行了一礼,道:“几日不见,表哥可还好?夜晚冷么?”
赵长离淡然温和看她,回道:“甚好,不冷。”
笙歌虽无日日来这竹园跟他亲近,但示好却是一样没落下。少年便心思深沉的赵长离一定会注意到,最近他的膳食跟往常不一样,除此之外,她还特意找了荣国府世子,要了名士孤本让阿冬给他送来。
今日早晨,她的婢女还送了十分贵重的笔墨纸砚过来,其中那笔,跟他父亲书房那只甚爱的狼毫是一个种类的,极为难得,听说是取自白狼王身。
赵笙歌不提及这些,笑靥如花对着赵长离分享:“表哥,皇后娘娘要在太学开办女子太学,我也能去太学读书了!你教教我写字吧,我没有学过写字,怕是去了学堂是要遭笑的。表哥可以教我吗?”
女子入太学?赵长离微有诧异,不过一思索,他倒是对这个快要倾塌的帝国敬畏了些。官家女儿,一般由府里私请夫子授课,却没有国家创办的学堂,受教有限。
皇后提出建立女子太学,王朝那些老家伙可不会轻易同意,他们本来对皇后插手政事就百般抵制。现在还要建立女子太学,朝堂之中必会兴起新的波谲云诡,这让她高兴的事儿不一定能确定下来。
看她眉飞眼笑的模样,想起她昨晚有些凄凉的哭声,未做泼冷水的一丁点事,只是回答:“可以。”
她学写字跟一般人无二,开始临字时,笔画偶尔都会犯错,笔力不稳,弯弯曲曲的。
赵笙歌无辜可怜的看着他:“表哥,我是不是特别没有天赋。”
看着白纸上,活像虫子的毛笔字,赵长离看着,沉默了一会,说道:“初次写字,这般已很是不错了,多练即可。”
她突然怔住,这样的赵长离她从未认识过,人生轨迹被改变,此后因缘会际也大大不同了。以前她只知道他冷酷无情,睥睨天下的模样,被南泽批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他,与她之间的距离相当于地与天之间那么远。
那时,洛云祁官拜大理寺卿,春风得意。她不过是个人人厌恶看低,不得夫君宠爱的落寞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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