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是南宫靖的,头簪发饰也在第一天上路的时候就卸下了,唯一在这些天跟她最为靠近的,只剩这辆马车。
“这马车有问题!”女人看着面前的男人,目光坚定。
“马车?”
“你有带匕首吗?”
男人取出袖间的匕首,径直递给她,只见苏九在被褥和枕头上划了几下,里面便涌出来一些不该有的东西。
被褥里面有些叶子,看不出是什么树上摘下来的;枕头里有刨成碎末的木屑,散发着淡淡清香。
“你认识这些是什么吗?”南宫靖不解的问道。
苏九回答:“不认识,但是我越来越嗜睡的毛病跟这些脱不了干系!”
如果说刚刚只是怀疑苏九妲,那么现在就可以确认了,这马车上的东西都是她准备的,美其名曰要让妹妹在路上舒服一些。男人眼眸更沉,眉心也聚拢起来,刻出深深的川字纹。
“别坐马车了,出去骑马!”男人说。
“我不!我头晕!你把这些扔掉再买套新的不就行了?”
“你也看到了,枕头里一些木屑都能使你毫无精神,万一这辆马车就是那种木头做的呢?”
“这……倒是也对!但是你得告诉我,是谁要害死我?”
南宫靖不想将未来的妻子和盘托出,敷衍的回了她一句:“马车是在木匠铺子里定做的,可能是店老板选错了木头。”说完接着给她擦手心的污秽,不再吱声。
苏九心里隐隐有了答案,木匠铺打马车还会赠送如此精致的被褥枕头?即便是送了,那往里面塞树叶木屑,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吗?南宫靖是觉得木匠傻?还是她傻?
只要稍稍一分析,能让南宫靖如此维护的,只有两个人,顶头上司冀州侯和未婚妻苏九妲。侯爷收养她的目的就是替女入宫,所以下毒谋害,说不过去。
那就只剩一个人了——大小姐苏九妲。
女人的直觉果然没错,那货就是个绿茶婊,人前姐妹情深,人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人命,若不是懂得今日这鼻血的颜色古怪,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九头晕是真的,即便强打着精神,也是昏昏沉沉的,坐在马上左摇右晃,摇摇欲坠。南宫靖担忧的关注着她,这一幕看在心里,总想把她拥在怀里稳稳的扶着。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一步跨上苏九的那匹马,坐在女人身后,让她背靠在自己胸口沉睡。
“将军,你和大小姐这样……”一旁的副将好心提醒他。
“大小姐身体不适,马车里太憋闷,我与她同乘一骑,是怕她神志昏迷,跌落受伤!”南宫靖说的有理有据,算是满分回答。
“是!那下个镇子要不要找个郎中给大小姐看看?”
“嗯。”
的确是要看看,苏九脸色苍白,昏沉到连自己上马抱着她都不知道,怕是中毒不浅。如此想来,大小姐苏九妲还真是蛇蝎心肠,这样的女人,若是娶回南宫家……男人心里第一次反感貌美如花的未婚妻,对怀里的小女人有些心疼。
苏九感觉自己的眼睛近视了几千度,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耳朵也耳鸣的厉害,就像是长时间的高空飞行带来的不适感,唯一舒服点的,就是身后的软垫了,稳稳的,承担她摇晃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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