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鸟儿起起落落地蹦跳,叽叽喳喳地嘲笑,张恪怀着满心的烦恼,整个人都有点不好。
垂头丧气地跟着张宣来到书房,心知张宣一向性情温和,张恪便试探着问了一句,“爹爹,为何?”
历朝历代,对父亲的叫法都很多,许多在后世人看来很不可思议的称呼,都曾经是父亲的称谓。
幸好曾经的张恪并没有什么太过羞耻的叫法,只是普通的一声爹爹,让现在的张恪能够喊得出口。
对于自己占据了这对夫妇儿子的身体这件事,张恪还是有些愧疚的,力所能及地孝顺一下并不为过,事实上前世的他也很孝顺,只是没机会。
有些话不说,有些事不想,但只要说起来想起来,总难免有些心酸。
听了张恪的问话,三十多岁,面容俊朗的张宣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叹了口气,“恪儿,你如今正是壮志在怀的时候,忽然得知这样的消息,哎,实在是为难你了。”
就是啊,那您老赶紧想个辙啊,怎么应对,总不能看着您儿子大好年华,就这么被荒废了吧!
张恪满心期待地看着父亲,等待着一个英明神武的男人为他指点迷津,领他柳暗花明。
“为今之计......”张宣沉吟着。
张恪眼中开始有星火闪耀。
“就只有认命吧!多的也别问了,谁让我们生在了这样的家族。”张宣叹了口气。
张恪“......”
感情您刚是在跟我共情?您这沟通技巧,不去当官真可惜了。
“不出仕又如何,日子照样过下去。那朝堂之上,尔虞我诈,动辄得咎,前日繁花簇锦,后日便家破人亡,没什么好的。我们偏安于坞堡之中,耕读传家,亦是人生不虚啊。”
这段话倒是不墨迹,如连珠炮似的,一听就没少打腹稿。
张恪仿佛听到了前世鸡汤文中常说的平淡是真,你都没见过繁华,说什么平淡是真?
真当东晋人均谢安?
抱歉,这碗鸡汤,我干不了!
他捂着胸口,觉得早晚会被玩死在这儿。
回到房间中,张恪颓然地倒在软塌上,将头闷进被子中,想试试能不能闷死重新穿越一次,显而易见,他不敢。
要不干脆就认命,农妇、山泉、有点田?
想到今后做梦,带头大哥项少龙带着诸如林三、宁毅、杨凌、石越、韩冈等一众大佬一起冷冷地一人吐一口唾沫,面带鄙夷的场景,张恪不禁打了个寒颤。
来到房中的铜镜前,他和镜中影像深情对望了,许久。
脑海中悄悄浮现出一句诗来,天生丽质难自弃。
不就是寒门庶族嘛?
不就是不让出仕嘛?
多大点事啊!
我是穿越的啊,穿越的!
更何况,偏安是没用的,那些吃肉吸髓的胥吏舍得眼巴巴看着这样一块肥肉在眼前晃悠?
张恪记起,东晋一朝曾经多次实施土断,咸康七年,就会有一次,重点正是户籍。
届时,没有士族身份的上虞张氏,如何保住这些荫户、佃农?
自己若真的毫不作为,恐怕好日子也享受不了几年的。
张恪终于真正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哪怕再有什么噩耗,都一定要在这偏安江左的东晋闯出一片天地来。
这一切,都始于颜值......带给他的强烈自信。
毕竟,这是在东晋。
一个很看脸、主要看脸、甚至可以只看脸的时代。
一念既定,张恪就开始认真地谋划起自己的未来。
他揉着酸痛的双腿,毫不犹豫地定下了第一个方向,强身健体。
以如今自己这个弱鸡一样的身子,肯定不长久,哪方面都不长久。
东晋向来推崇羸弱阴柔之美,比如卫玠,就是东晋美男子排行榜上人气最高,粉丝应援最多的选手。
好好一个美男子,初入建康城,就因为被建康城疯狂的粉丝围堵多走了几步路,多听粉丝嚎了几嗓子,到了住处就一病不起,然后就挂了!
这要放在张恪前世,再柔弱的小鲜肉也不至于啊。
张恪默默道:“比起卫玠,还是当嵇康好些。”
旋即就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嘴巴子。
啊呸!
把话说清楚咯!
只是更欣赏嵇康那种阳刚之美。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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