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正月初一,朝堂诸公也只剩下几日休沐,曹昂自在府中编纂判例、习武,与众妻妾耕耘造小人儿。
几日后,曹植亲自前来相邀,言说请到几个善诗赋、饮酒的人物,请曹昂过去赴宴。
曹昂欣然往之,汉末的娱乐活动实在太少了些,何况每日待在府中编书着实无趣,再过几日便要归荆州,认识些文士提升提升声望也是好的。
曹植笑道:“小弟知大兄精善刑名之学,特请丁仪、丁虞兄弟二人为兄作陪。”
曹昂笑道:“可是写过那篇刑礼论的丁仪丁正礼?”
曹植笑道:“然也,吾所请之人可得兄长之心?”
曹昂大笑:“吾二人兄弟,汝如何不知吾?”
时丁氏二兄弟已于曹植府中等候,见曹昂至,忙拱手行礼道:“见过中郎将。”
曹昂大笑,执丁仪手笑道:“丁正礼所言礼以教训为美,刑以威严为用,吾甚爱之,足见正礼儒、法皆有研究。”
丁仪大喜:“中郎将亦读过吾文?”
曹昂笑道:“吾专好搜罗刑名雄文,正礼之论怎能不读?”
丁仪拜谢,曹昂又笑对丁虞,“敬礼博学广记之名吾亦有闻。”勉励一番,众皆入座饮酒谈事。
曹昂不善诗赋,专好词句,理论又是惊奇,三人皆赞,又讨论些时下政事,丁氏二兄弟之言甚得曹昂之心,四人欢宴,尽兴而归。
曹昂归途中想起方才众人谈论曲辕犁之事,知晓曹操如今犹豫未决,还未铺设下去,忙调转马头,往丞相府去。
待至丞相府,使人通传,至曹操书房中,入而拜道:“儿子拜见父亲。”
曹操摆摆手:“吾儿今日面色微红,与谁饮酒?”
曹昂笑道:“三十夜里与子健相约痛饮,今日得空,子健唤两个朋友作陪,因此饮了这些。”
曹操笑着点头,兄友弟恭,他自然欢喜,“子修此来何事?”
曹昂拱手道:“儿子为曲辕犁一事前来。”
曹操示意曹昂坐在那边,二人坐定,曹昂道:“父亲可是忧虑府库钱帛不足,故未使曲辕犁铺设下去?”
曹操点头,“偌大中原,也只汝徐州能负担这笔财货,如今中原军费数目极大再加上修桥铺路、开仓赈灾等等,即便有汝徐州纸、细盐支持,此事吾亦难下决断。”
“且让儿子为父亲分说。”
“一者,曲辕犁之功效父亲想必已知,”曹昂看曹操点头,又道:“二者,民众手中多无余财,若父亲官制售卖,肯出钱帛购者定是少数。”
“三者,曲辕犁能促进农耕速度,大大提升粮食生产,父亲若惜一时钱帛,来年一季会损失数多钱粮!”
曹操长叹一声:“吾儿言之有理,也罢,来日与文若相商,定要在下次农耕前,将曲辕犁铺下去。”
“父亲英明!”
了却此事,曹昂又与曹操言说来日便归荆州之事,曹操嘱托曹昂凡事不可操之过急,曹昂遂拜退,又去与丁夫人话家常。
丁夫人笑道:“吾儿,待汝妻妾生子,吾便随汝往荆州去照料可好?”
曹昂笑道:“只要母亲想,天下何处都能去的,若有人拦着,儿子便引军打穿他!”
丁夫人笑道:“汝这孩子,只说让为娘开心的话,如今汝麾下猛将不少,莫再不顾风险前去冲锋陷阵,徒让为娘担忧。”
曹昂忙道:“如今天下大势已定,日后攻取不易,非是攻取可得,以后要靠经济说话。”
丁夫人笑道:“汝说的这些为娘不懂,只盼着汝平平安安,多与妻妾生几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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