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真闻言转过头,“你对我侍女做什么!”
殷于歌向这边看来,原来这苏以真身后这总是垂着头的侍女,竟是那晚试图谋害自己的林容霜。她总算是明白,原本单纯的苏以真缘何会携手筠贵妃捉弄自己。
“苏小姐的侍女还真是特别,来路不明的人也敢收么?”
这下子苏以真脸又青又红,吞吞吐吐地说,“胡言乱语。。”
“再则,本小姐用什么人,与你何干!”
齐憬然折扇轻拍手心,这苏以真竟然和林容霜一起,看来对于歌也是害怕的紧。
“说的也是。”齐憬然笑着,拉起殷于歌,“我们去前面逛逛。”
逛了些时辰,又用过饭,殷于歌感觉身上的疹子又开始发痒,大概是药膏的效用已过,隔得时辰太久了。
“我得回去了。”
齐憬然脸上有些失落,“还有整个下午。”
殷于歌尴尬的笑着,“有些事,空闲再来找你。”
说完离店而去。
来到卫影老宅早间翻出的围墙外,殷于歌仰头朝上喊着菘蓝名字,却久也不见答应。明明早间说好的,午后就应该随时看着在这片区域,难道是如厕去了?
殷于歌又在墙外等了会儿,更觉皮肤瘙痒难忍。
“菘蓝!”
已经那么久了,去干嘛了…
要不,去正门试试…
“有门不走,非得在这等着?”
她踮着脚尖,又落下,才幽幽的转过来看着卫子期。迎着阳光,他的身周似乎都散发着光芒,恍惚又想起昨晚的噩梦,她的眉头微蹙。心中自有万般言语,却一个字也无法吐出,只楞楞地看着他。
虽然他满含笑意,却似乎,有些憔悴。
“我有事找你。”
“哦。”殷于歌漾起笑意,“那便进去吧。”
“不过将军得等我一下,我得再泡次药浴,或者,你可以小睡片刻。”
熬夜熬得这么明显?卫子期不自觉地摸了摸脸侧,“身上好了些么?”
她的嘴角向上微微勾起,“好多了。”
终于进了门,殷于歌飞快的向浴房跑去。而卫子期果然如她所说,闻着她房里淡淡的香味,稍觉心安,躺在外室的软榻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当殷于歌一切收拾妥当回房时,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他的头枕在手臂上侧卧,梦里温柔的低吟,连好看的眉,竟然都微微皱起。当睫毛低垂时,又给他的脸颊投去一抹淡淡的阴影。
殷于歌拿了件薄衣,轻缓地盖在他身上。还好没有吵醒他,殷于歌坐在桌旁,离软榻有些距离。将手抬起,轻轻支在桌面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良久,殷于歌似想起了什么,悄声关门,来到院中。
“郡主?”菘蓝忙不迭地跑过来。
“小菘蓝,说了许多次了,不要叫我郡主嘛。”殷于歌轻刮菘蓝的俏鼻。
菘蓝搅着手指,温声说,“知道啦,殷姑娘。”
“这才对嘛。”殷于歌笑起,“得请你帮个忙。”
听到她说什么之后,菘蓝瞪大了眼,“你要下厨!”
殷于歌抿着嘴,转身向书房走去,写了一张纸条递给菘蓝。
“帮我买这纸上的东西,我先去膳房准备准备。”
“乳鸽,北芪,当归…”后面还跟着十几种药材。
“这是做什么?”
殷于歌眉眼一挑,满是笑意,“药膳。”
厨房在后院,房外有一处很大的平台,立有木色的藤架,上面爬满了白色的千茑藤,墙边摆满了落地花盆。想来卫影娘亲生前,也十分喜爱花艺。
殷于歌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来到后厨。平日,这里也只有老厨娘翠婶和帮忙砍柴挑水的清远。
“好香。”
殷于歌径自走了进去,翠婶正在灶旁端坐着烧火。见她进来,翠婶掸了掸布衣,躬身喊道,
“郡主。”
殷于歌用手扇了扇,鼻尖轻嗅,“好香噢,这是在做什么菜?”
翠婶又将手在步裙上擦了擦,翻起锅上的木盖,拿竹筷给殷于歌夹了一小坨放在碗里。
“尝尝。不过有些烫。”
殷于歌开心的接过,只见碗中的猪蹄酱色莹润,芳香四溢,“酱猪蹄?”
翠婶点点头,眼神又透出一股忧伤,“从前卫夫人最喜欢吃,今日二十六,我见肉市上有新鲜的,就买了回来。”
旋即又笑道,“郡主快尝尝。”
“好。”
殷于歌将它吹了吹,夹了一小块准备喂入口中,可还没来得及入口,胃间汹涌翻滚,她连忙放下碗筷,冲到院中,开始干呕起来。
明明很想吃,为什么…这情况已然出现过好几次了。这时候,方才翠婶的那句话环绕在耳边,“今日二十六…”
是啊,都到月底了,可是…
“怎么了?”翠婶一阵慌忙也跟着跑出来。
她眸色一沉,“可能是肚子有些不舒服,麻烦翠婶帮我倒杯水。”
“老妇就去。”
一股复杂的情绪自心底涌上,她不知道是担忧还是喜悦。看着手腕依稀跳动的脉搏,答案瞬间就可以知道。她向前走了两步,正好在藤架下,她抬起手又终究没勇气。
“水来啦。”
殷于歌转身,莞尔一笑,“多谢翠婶。”
见她有些神情恍惚,翠婶关切的问道,“郡主别客气,要不要去看大夫?”
“不用了!”
抬眼间,菘蓝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手中还提着几个纸包,又将它们轻声放在桌面上。
“东西好啦!”
殷于歌想把刚才那可怕的想法赶出去,她走上前,将纸包提到后厨中,“菘蓝。”
“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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