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不是这副皮囊,也不会被卫子期看上,自然也就不会与他有这一段情缘。说不定,早就已经嫁人当娘,幸福的生活。
“有,怎么没有?”齐憬然收好折扇,“只是让我看着,便觉得心旷神怡。”
“也是,男人嘛。”
齐憬然拉住她,目光澄澈,“就算你七老八十满脸皱纹,我也会不离不弃,在你身边。”
说着他颤颤巍巍的走着,还时不时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你看啊,到时候我这么老了,你也都这么老了,胡须一大把。你呢,皱纹满脸,已经是个丑姑娘。”
看他夸张的神情,殷于歌不由会心一笑,“憬然,你不必逗我开心,我没事的。”
她轻揉额侧,缓缓闭眼又睁开,“你既作为使臣,快回去休息,明日你可是有的忙。”
“我送你到家。”
“已经到了。”殷于歌勾起手指,推开院门。
齐憬然转头,赫然见到院落在前。
“那,宫宴见。”
殷于歌安静的点头,进门而入。
关门之时只觉对街墙角似有一抹躲在暗处的阴狠冷眸,晃眼又消失不见。
一早关梦就来串门儿,菘蓝开了门之后,她溜烟来到殷于歌身前,拽着她的手臂。
“关梦!你终于来了!”
看见她,殷于歌自然是十分开心,泛起真切的笑容。
“呐,都怪郭桃花!死活拉着我去他们家,你可不知道,他们家家人比他还要热情,我…”关梦说着脸儿绯红。”
“好事将近?”殷于歌偏着额,收好医书,兴致盎然的看向她。
“哎呀。”她满脸娇羞,“到时候我一定会提前通知于歌姐姐的。”
“那我可得好好准备送什么礼了。”
关梦一把抱住她,“把你送给我好了。”
“噗,郭艾会把我打死。”
只见她双手叉腰,嘴撅的老高,“哼,他敢!”
见到她这幸福的模样,殷于歌真心为她开心。
“于歌姐姐!你今日打算做什么?”
她眼色一沉,“去拜祭爹爹。”
“我陪你一起去。”
殷于歌解释道,“很枯燥的…”
关梦举起手,信誓旦旦,“于歌姐姐放心,我绝对绝对不偷听你说话,额,你就当没有我的存在。”
说着又靠在殷于歌肩头撒着娇,“于歌姐姐,带我去嘛,好不好嘛。”
殷于歌笑起点头,没想到原本大大咧咧的关梦如今倒是学会了撒娇耍赖。
二人同去买了纸钱元宝还有些祭奠物品,驱马向城郊走去。自是去拜祭先父,殷于歌还是略微梳妆打扮,盖住了那抹淡淡的憔悴,重新显得明**人。丝缎般的长发用丝带束起,身着素裙,腰间用湛蓝色的缎带细心挽了个蝴蝶结。
前几日天气晴好,今日的天气竟有些阴沉,抬头看去,天空一片青灰色,似乎只要伸手,便能触到那片云雾。
当时娘亲与自己被判往军姬所,连爹爹的尸首都是平日关系好的邻里帮忙收的。后来回到都城后,殷于歌做了简单的休憩,时隔多年,墓周围竟然仍旧干净整洁。
“竟是有人来照看?”
“于歌姐姐,我去后面等你哦。”
殷于歌缓缓点头,拿起火石点燃纸钱,又插好香柱,火星随着暖风飞舞跳跃。她双手合十颔首,认真的叩头。
“孩儿不孝,时隔那么几年,才终于回来拜祭,请爹爹原谅。”
又拿起备好的小铲子,在墓前掏了一个细长的小坑。从怀里掏出木簪,细心的用丝巾裹上放进坑中掩埋。
“爹爹,找到娘亲了,她在上古关城…”
她垂眸,眼框已经湿润,“游月将木簪带来,希望爹爹能与娘亲团聚。等这些日子忙过之后,游月定会回去将娘亲运回安葬。”
殷公启谦之墓。
石碑上的文字仍旧亮丽如初,她轻抚而上,“游月不孝,这些年白白浪费了许多时间,如今前方艰难险阻,希望爹爹在青天之上保佑游月早日翻案,还爹爹一个清白。”
微风吹过,些许发丝垂下轻扬。这些话题太过于沉重,她又笑起,白皙的肌肤泛起光泽,“如今已经二十二了,游月是否长成爹爹眼中的模样?”
“虽然现在还是独身,没能带上夫婿来拜见,但是爹爹不要担心,游月现在挺好的。”她眉目流转之间顾盼生辉。
“一人也过得很开心。”
天色仍旧阴沉着,风一吹,树林梭梭作响。
“有人!”关梦敏锐的像身后一闪,一把擒住。
“痛,痛…”姚沛初柔声说道。
“姚大人?”关梦将他肩膀放开。
殷于歌顺势起身查看,竟然是姚沛初。经关梦一折腾,他手上的青花掉落下来。
见殷于歌模样与前些日子将军身旁的男子有些相似,如今看她着女装,便更加的确信。
“果然是你,殷小姐。”
看来这几年一直是姚沛初在打理,“姚大人还记得爹爹的忌日,真是有心了。”
姚沛初拾起花,神情肃穆地将花放到墓前,“怎么说,殷公也算沛初的伯乐,因为得到殷公的赏识,我才有机会进入城防司。”
随后他又朝着墓碑深深的鞠躬,“沛初敏记于心。”
殷于歌向前而来,直视着他,勾唇道,“姚大人近些年青云直上,已然成了城防司都尉,想必爹爹也是没有看错人的。”
只见姚沛初微垂着头,抿了抿嘴,而后岔开话题轻笑道,“殷小姐何时回都城?”
“去姚大人府上的前一天。”
殷于歌专注的看着他,只见他眼底划过紧张转眼又微微仰起头,“第二天就来找姚某,看来是想翻查旧案?”
“于歌不才,并无此意。只是这家父忌日将近,所以找些故人来了解往事。”
“当初你才十二岁,如今已然婷婷玉立。”
“是啊。”殷于歌转头看向墓,“都十年了,不知道,那些害爹爹入狱服刑的人如何能心安理得如此之久。”
姚沛初音色微变,“殷小姐的意思,是有人刻意陷害殷公?”
她幽幽转头,又掩唇一笑,“那晚与爹爹一起的只有姚大人,而姚大人也定然不会说慌陷害爹爹,”
她直视姚沛初的眼底,“是么?”
“自然不会,我说的句句属实。”
“那,姚大人便无需多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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