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想抓住他,却又浑身乏力,重新趴在榻上。
“别走…”
齐憬然回头,满脸柔情,轻抚着她的脸,“我喜欢你,想要你,却不是以这种方式。”
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他的吼声如雷贯耳,“觅雪!你给我出来!”
“觅雪!”
齐憬然在客栈里找寻着,边走边吼,小七本来坐在堂中啃着鸡腿,大快朵颐。
看见这样的齐憬然,他也吓坏了。
“看见觅雪了吗?”
小七试探的问道,“谁?”
“一个女的!”
“没有。”他摇摇头。
“阎诀呢?”
“噢!他去后院了。”
他满眼阴翳,走到后院,正巧见到婢女打扮的觅雪和阎诀相谈甚欢。
“你给我过来!”
觅雪坐在秋千上,娇媚浅笑,“怎么?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是不是我对你太宽容了?嗯?这么放肆!”
“我不过是让你直面心中所想。”
“我说了,不要碰她。”
觅雪走过来,“不要碰她?那我呢?”她凑近他的脸,“我就可以吗?”
“你在说什么!”
觅雪整理着微乱衣服,好似想让齐憬然知道她刚才做过什么,“我以为,你会喜欢呢。毕竟,明日一早,她就会忘记今晚。”
齐憬然抓住她的手,冷眼看着她,“今晚的事,太过分了。”
“我和你青梅竹马,如今你为她,要打我?”
齐憬然的手终究没有下去,他想起小时候,他贪玩不练功,被齐副司责罚的时候,她帮他挡了好些鞭。然而齐副司却仍然没有停,甚至让她一起受罚,彻夜跪在雪地里。
那次之后,她风寒反复,自此身子便弱了。
而后面年纪大些,他叛逆的时候,难过和迷茫的时候,也总是她,站在自己身边。
她的泪滑过脸颊,见他终于下不了手,她又笑起来,吻着他的唇角,“我就知道,你还是舍不得。”
“不要逼我。”
她靠在他的怀里撒娇,“我困了,抱我去睡觉好不好?”
齐憬然看着她,又看看阎诀,扬起一抹笑,“这件事,他来做比较合适。”
“我不要。”
觅雪仰起头,垫着脚,双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抱我去睡觉。”
“快嘛。”她娇嗔着。
“憬然…”
思量片刻,齐憬然将她拦腰抱起,向房中走去。
翌日清晨醒来。
殷于歌躺在床上,觉得自己浑身酸痛。就像是,在梦里挣扎了一夜,然而头脑一片混沌,记不起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自己竟然睡得如此昏沉。
她摸出床边的香囊,打开看,里面装的竟是山茄子。难怪雪儿说有助眠之效,这么重的份量,现下还能清醒到算是一件好事。殷于歌笑着捏了捏酸痛的肩,真是好心办坏事,待会儿得给她说一下,再给客人做助眠香囊时,得减少数量。
“雪儿呢?”
殷于歌一踏出房门,就开始寻她。
齐憬然不安的笑道,“找她做什么?”
“她给客人的香囊中山茄子放的太多了,会致幻的,我得告诉她。”
“她现下出去了。”
“噢。”
因为浑身酸痛,殷于歌走到院子里活动身体,又想起玉玦的事,面对现在的她,她不是很自在,可是,还得了解清楚。
“憬然。”
“昨天听你提起你爹,那,你娘呢?”
齐憬然轻靠院中古老的桃树干,看着天空,浮现一抹微笑,“不知道,没人提过。”
这恰如以往万千个在她面前的笑中,带着清冷,殷于歌感觉有些心底里有些坚硬在融化。他不过和她一样,也是游离世间的孤儿。
“你不好奇吗?”
“好奇能怎么样,那么多年都没人告诉我,就是不想让我知晓。没有意义。”
因为齐憬然的突然离开引起的震动,桃树上仅剩的晚花飘落下来,随风而去。
“你娘亲给你留下过什么信物吗?”
“没有。”
齐憬然明确的否认,话锋一转,“小七说昨天他来找你了,怎么,你要回去?”
那个他自然是卫子期,她坐在秋千上,脚踮在地面,轻轻晃着,划着草。
“这个,我没有考虑。我只是在想,如果不借助他的力量,旧案该从何入手。”过了那么几年,就算是有证据,那也被销毁了。
殷于歌抬头,“你可有想法?”
“刑部卷宗。”
他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涉及到死亡案件的,不管是多久远的案子,刑部会留存记录,从审讯到结案。”
殷于歌颔首,她想过。可是,要想查阅,只有靠卫子期。毕竟,其他的人,谁会帮她呢。
“如果你实在不愿靠他,那么,也可以赌一赌湘王妃。”
“你是说,关梦的姐姐。”
齐憬然点头,“湘王在刑部任职,更何况还是新皇胞弟。虽说撤离多年,可是刑部的官员多多少少还是会卖他面子的。他那么爱湘王妃,她的请求,能拒绝吗?”
“可是无论怎样,我还是得面对他。”
“是。”
殷于歌坐回秋千上,又快速的离开。
“我得去取我的木簪了。”
“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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