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期有些微颓的靠在椅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她心中始终想着齐憬然,强留在这里有何用。”
卫影坐下来,给自己倒着酒,“我对感情的事也不懂。可是我记得在西戎你受重伤的时候,殷姑娘她哭得很伤心,还一直守着你。她对你,不是全无感情的。”
“这事你也知道的。”
他握住酒杯,轻轻旋转着,还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卫子期那晚的事。
如果说了,那毕竟是私事,而且违背了殷于歌的意愿。如果不说,他们可能因此错过。思来想去,只好旁敲侧击。
那天她走的时候跟我说过一句话,“就算没有齐憬然,你们也不是同路人。”
“我一直在琢磨这句话。可能,问题出在你身上。”
“我?”卫子期有些气恼,“三年前她就这么牵着齐憬然的手回来告诉我,她改变了心意。她不再爱我,爱的是他,是齐憬然!这些年来,我过的怎么样你不是不知道。”
“她走之后,我不曾碰过半分女人。可她呢?可有半分念我?”他眸子似有万千愁绪,如深潭一般。
“好不容易与她重逢。我以为是上天给我们的一次机会,可她怎么对我的?爱理不理,忽冷忽热。只要齐憬然一出现,她就魂不守舍,始终向着他!平常那么敏锐的人,就丝毫发现不了齐憬然有问题吗?”
“还有,前几日,萧郡守给她介绍自己儿子。她怎么说的,她说,她二十又二了,也该成家了。反正,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不是我!她都可以接受!”
卫影拿开他的酒,“或许,这才是问题。”
“为什么偏偏除了你?”卫影顿了顿,“我听田方说过,你们俩在一起的那几年,过得很幸福。”
为什么偏偏除了我…
卫子期靠在榻上,吵架的画面逐渐浮现。
那年,还有一个月便是岁首。他收到家中书信。信上说,苏以真年纪已满,应择日完婚。他自小在世家长大,以往对于女人的概念,他和其他纨绔公子没什么不同。因此姻亲婚姻早已由长辈定下。反正是妻子,只要身家背景合适,看得过去,也不讨厌,是谁做他妻子也无所谓。
可是收到那封信的时候,他怕了。
他怕殷于歌知道,也害怕她会因此生气。在遇到她之前,他有过别的女人,却不曾如此爱过某一个人。
那刻,他想放弃婚约,给叔父提了一下,却被骂的狗血淋头。当然,家族长辈的不同意也算一个原因,可是说到底,是因为他还是没有勇气放弃苏家权势这巨大的诱惑。
有了苏家一臂之力,不仅他实现自己的抱负指日可待,连卫家走入政治权利中心也顺利的多。他作为嫡子,有这个义务去继续繁荣卫家。
可是他没有办法告诉殷于歌,他爱她,害怕失去她。
纸终究包不住火,心细如她,不出数日,那封信就被她发现。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她不过十九岁,便已经有超乎寻常的冷静。
她笑着说,眸中清冷,“那就这样吧。子期你回都城完婚,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延续卫家繁盛。人的一生,能实现自己理想是很了不起的事。”
“那,你呢。”
他很慌乱,“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她仍旧笑着摇摇头,“那不是我想要的。”
“你舍得我吗?”
“你又舍得我吗?”她反问道,绝美的双眸看向他的心底。
他到底放不下苏府的势力,这句问话,他没有回答。
当天晚上,他和田方等人去酒楼喝的烂醉。酒醉之后人总是感性的。他爱她,不可以失去她。可是婚姻大事,应该作何处理呢。
“于歌!”
他闯入她的房间,紧紧抱住她,“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嗯?回去卫府,虽然只是妾室,但是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妾?”
她仿佛有些难以置信,挣脱他的怀抱,“你要我做妾?”
“是。”
她冷笑一声,“我不愿。”
他醉了,慌乱无措。
他对她嘶吼,“凭什么其他女人可以接受三妻四妾,唯独你,唯独你啊,于歌,为什么独独你不可以?”
“我有家族的责任,我需要苏府的势力”
他又双手牢牢的抱紧她的腰,头放在她肩颈上摩挲着,“好,于歌,你不做妾,我放弃婚约,不娶苏以真,你做我的妻好吗?”
“就我们两个,我不再是卫家的嫡子,我们今夜就走……”
“你走?你不要卫家了吗?”
“不行的,不行的,于歌,我不能离开卫家,不可以离开…”
“所以,最好的方法是,我走。”
“我不会让你走的,你是我的!”
“你不能走…”
他牢牢抱住她。
最终,她留了下来,一切和往常一样。
他以为她想明白了,愿意委身做妾。他自知理亏,一直以来没有告诉他已有婚约在身这件事。可是当初,他也并不知自己会爱她如斯。
岁末他回都城与家人团聚,离开一个月,再回营的时候。听到的是她和齐憬然在一起的消息。他原本不信,直到亲眼看见他进了她的房。
窗户没关,夜风吹进来凉爽舒适,还带着淡淡的泥土清香。
“你说的对,是我的问题。那年让她做妾的时候,我就已经失去她了。”
“可是上天让你们重遇了,这不是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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