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答,她继续说,“这里是女子浴房。”那两个暗卫面面相觑,又分别向浴室前方挪动了一步。
“你们站在这里,我洗的不舒服…”
“…”
算了,说了也是徒劳,卫子期的暗卫和他一样轴,说了也不会听的,殷于歌关好门。
衣服一件件脱落,她挂在屏风上。平常的夜晚,浴房里人还是很多的,有单独的浴桶,也有大一些的浴池,而今晚,只有她一个人。
她泡在偌大的浴池中,阵阵轻烟自下而上轻舞,暖烘烘的触感使她有些困了,可一旦想到即将见到卫子期,她又瞬间清醒。于是,她拖拖拉拉的在浴房里耗了大半个时辰才出来。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卫子期正顶着一副冷冰冰的神情站在浴房外面等着她。她踮着脚靠着浴房门板上,良久,白皙泛红的脸挤出一丝笑意,“将军。”
他看着她,不发一语。雨滴连城线自屋檐流下,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他转身向房间走去,殷于歌在后面跟着,像犯错的小孩。
到了房里,气氛同样安静,她擦着湿发,吐出一些话语,“其实,不劳将军走这么远来这里的,于歌打算收拾好就过去拜会将军。”
还是沉默,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取下擦发丝的棉布,朝身侧轻瞥一眼,他正看着她。可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冰冷的眼神,于是她又迅速拿起棉布继续擦着,缓解尴尬。
“那个…戚军医把药膏给将军拿过去了吗?”
“你舍得回来了?”
这口气就像在训诫离家的妻子一般。
“哈,哈哈。我只是出去玩了一圈。”
此话一出,寂静重新涌进来。良久,卫子期终于开口,“好玩吗?”
“呃……”
殷于歌转过身,避开他的视线,“那天夜里…是于歌不对,酒里放了一些…迷药。不过大将军印信用完之后我已经归还了。”
“这些天,你去哪了?”
虽然他派暗卫查过,还是想听她亲口说。
“我,之前听将军说齐憬然毒害士兵的事,便一心想去确认,所以…才出此下策。”
他冷哼一声,“不是为了千里会情郎?”
一听这句话,她本能的转过腰身,尚未干的发丝垂在颈间,随着身体起伏一直到腰部。因为才洗浴过,脸上的淡淡的红晕带来无限娇媚。
“我还不至于这么饥渴。”她微蹙着眉,又见他仍旧冰冷的脸,不禁有些失落,在他眼里,终究她就是离不开男人的。
卫子期将她胸前的发丝挪到肩后,手指摩挲着她白皙的脸,冷笑滑过嘴角,“那天,你吻上来,我竟然以为,你是认真的。”
红柳林的下午,她,的确是认真的。她垂下眼,不予解释。那件事,也是她做错了,她以为她即将离开,稍稍放肆一点没有关系。
“以后,你的话,”他抚着她的唇,“我再也不要信了。”
殷于歌还想说什么,他向下袭来,吞没在吻中,这个吻急促,激烈,与以往的温柔不同,简单直接的侵袭。
“将军…”
她叫他憬然,这么亲密,到了他这,却连一个名字也不愿喊,他离开她的唇,将她拦腰抱起,放在床上,还没有熄灯,就已经欺身上来。
这个时候,殷于歌内心是有恐惧的,她从不反感他的触碰,但今晚,他又有些不像他。他从来不是会违背她的意愿做这些事的人,她挣扎着,力气到底没有他大。
无意间,她撞到他的胸膛,正是那些伤口所在的地方,他吃痛闷哼一声。
担心是否会撕裂伤口,殷于歌忙拨开他的衣物帮他检查伤口,可才刚刚触到,隐隐见到里衣有血迹渗出,就被他一把甩开手,转身离去。
殷于歌怔怔地坐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抱着腿,心底说不上来的情绪淹没着她。他甩开她手时神情一直反复出现在她眼前,是什么呢,冷漠?失望?不同于三年前他看到齐憬然时的模样,那时候他表现出来的是绝对的气愤,而这次,她看不透。
她握着手腕,刚才被他握住一甩,现在有些泛红。他的伤呢,刚才她不是故意的…
思及此,她迅速下地,来不及穿鞋光着脚跑出去,想追上去。可是被门外的侍卫拦住,“我要去找将军。”
侍卫看她衣衫不整,又光着脚,却也接到要看着她的命令,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放开我。”
此时雨已经小了很多,她一路狂奔,侍卫在后面跟着,到了琉璃苑,门房认得她,便也放了行。她来到卫子期的门前,想要进去,却被他门前侍卫拦了下来。
“我来看看将军的伤势。”
“殷姑娘,现在苏小姐在里面,恐怕…有些不方便。”
“她回来了?”她早该知道的,她之前一直明白的道理,对他敬而远之,现在却自己背离了。
“需要通报吗?”侍卫问着。
殷于歌连忙后退,“不,不用了。”
旋即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落寞的回到房间,她的衣衫又被细雨濡湿,呆坐了会儿,看着自己脏兮兮的脚丫,才感到脚底有些刺痛,用清水洗净,发现左脚脚底不知什么时候扎了根半寸长的木刺,已嵌进肉里。
她咬牙拔出,血向外滲出,这里没有其他药,她拿出常备的外用药粉,简单的包扎着。
窗外的雨又开始淅沥淅沥,越下越大,她坐在床上。这里很安静,静到能听清楚雨滴的起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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