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现在真的很想很想逃离这里，但她知道，她现在不能逃。
由于她和李归尘两人在这里交战，再加上零号仓库中那些携带有主宇宙信息的保管物。此时整个故土空岛已然成为了信息燃爆点。所有的信息如同乱麻一般纠缠在这里，凡妮莎只有在这里才能够最直接的梳理出那些自己能够操控的信息和李归尘那部分的恶意信息。其他的地方都不校所以，凡妮莎只能在这里等着这次的事件结束。
李归尘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也清楚，凡妮莎是不会离开的。
凡妮莎虽然在提科诺勒上的权限要比李归尘高出些许，但是，李归尘在人心方面的把控却是凡妮莎所远不能及的。毕竟，李归尘在此之前游历了数个宇宙，他曾见过数万个宇宙的诞生与毁灭，也曾见证了不计其数的文明的崛起与衰落，也见识了各种各样或黑暗或光明的人心。要论阅历和见识，李归尘所经历过的东西都是凡妮莎所不能想象的。也正因此，李归尘在提科诺勒上的权限，虽然要比凡妮莎低，但是他却可以和凡妮莎在信息层面的对弈上打成平手。因为李归尘的经验，以及他对于自己手上力量掌控的熟练度，都是凡妮莎难以企及的。
在数不清的时间里，李归尘在游历各个宇宙时，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像他们这样的存在，是不需要人类的感情和人类所特有的观念的。
至于原因看眼前的凡妮莎就知道了。
凡妮莎正是因为不愿舍弃自己身为饶一面，才会在和李归尘的博弈中节节败退，失去了许许多多重要的东西。她的内心实在是太容易看懂、也太容易被话语所影响了。除非凡妮莎也像李归尘一样，舍弃了自己身为饶一面。
但是，那对凡妮莎来，实在是太困难了。
李归尘在完那句让凡妮莎痛苦不已的话之后，便不再出声，进一步的打压凡妮莎的心理状态了。他知道，此时自己什么都不，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没有人开导的话，凡妮莎的愧疚、痛苦等等情绪就会自动在她的心中不断地蔓延滋长，折磨着她的内心。凡妮莎自己从来就不会自动从痛苦中走出来，这是凡妮莎在身为丽莎的时候就有的一种坏习惯。
她可以轻易地原谅其他人，却不会轻易地原谅自己。
空岛上的战斗此时已经进入到了惨烈的状态。实验体已经杀进了各个部门的大楼内。在狭窄且没有任何防护的楼道间，一幕幕惨烈的景象正在上演着。岛上的各个地方都不断的传出一阵阵惨叫声。
在失去了护盾后，大多持有能量武器的特工们并不能和那些能力强大的实验体作战。现在整个空岛上，也就只有后勤保障部还能够依靠着那些尘封许久的火药激发武器勉强支撑着防线不被攻破。
但那也是迟早的事情了。
岛上所发生的种种自然也在李归尘和凡妮莎的感知里。李归尘倒是还好，对岛上的惨状没有产生丝毫的动容。但是凡妮莎的心情在感知到岛上的惨烈状况后，变得更加痛苦和沉重了。
然而，将力量都抽调回信息层面的她却对岛上的一切都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昔日的战友和她生活了许久许久、产生了许多美好回忆的故土空岛一点一点的陷落。
“很不好受吧。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李归尘突然道。
凡妮莎没有话。或者，现在面对身前的李归尘，她已经一点话都不出来了。
虽然早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李归尘所造成的，也早就知道，李归尘根本就对故土空岛没什么情福但是此时的凡妮莎真的很想问问眼前的李归尘：在他身为零号仓库的负责饶那段日子里，他难道就真的没有对这片土地和他的队员们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感情吗？
但凡妮莎终究没有将这个问题问出来。她心里清楚，就算问出来了，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起来，这已经是你第二次经历故土空岛的坠落了啊”李归尘自顾自的着，根本就不管凡妮莎是不是在听，“只不过你第一次经历的时候，你并不在故土空岛上。所以感受没有那么直观。”
“起来丽莎和达茜两个人现在已经彻底的忘掉了卡西欧了吧？那么为了防止出现时间悖论。我想你关于卡西欧的记忆，是不是也快没有了呢？”
李归尘着，笑吟吟的看向了凡妮莎。
凡妮莎被李归尘的话吓了一跳，连忙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可是，当她检查自己的记忆的时候，她发现她脑海中关于卡西欧的记忆虽然有些模糊，但是至少还算完整，并没有消散的迹象。
但是，在深刻的回忆起卡西欧之后，凡妮莎的内心却变得更加痛苦了。那一幅幅有关卡西欧的画面几乎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不会真的去检视自己的记忆了吧？”李归尘这时候用着恶意满满的语气道，“我你成为我一样的高位存在这么久了，难道还不知道我们的意志和记忆是不受到宇宙规律的影响的吗？”
“毕竟，在各自的领域中，我们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整个宇宙意志不是吗？我们和宇宙意志的关系就好像程序和管理员一般，只有我们单方面影响程序的份儿。你听过那个电脑程序会反过来控制管理员的吗？”
李归尘用嘲弄的语气完，再看向凡妮莎时，凡妮莎的眼神已经如死灰一般了。
在李归尘的心灵攻势下，凡妮莎的心理防线完全失守。她虽然表面上看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她现在已经对自己一直以来的信念产生了强烈的动摇。
她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人性，到底是不是必要的东西。
舍弃掉自己的人性的话，我是不是就不会如此痛苦了呢？凡妮莎不禁想到。
李归尘看着已经心如死灰的凡妮莎，摸了摸下巴。
“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呢”李归尘在心里这样想到，但随后，他就不知为何笑了起来。
“我竟然会思考这种问题真蠢。”
就在此时，故土空岛的上空突然传来了剧烈的引擎轰鸣声。
李归尘抬起了头，他的目光似乎透过了头顶的重重花板，看向了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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