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巧巧一走进苏启航的办公室,见到苏启航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眉头皱成了一团。她轻快地走过去,伸手轻轻敲了一下苏启航的头,道:“又碰上什么疑难案件了?眉头皱成那样儿!”
苏启航揉了揉被敲到的地方,声讨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准再敲我的额头了!会敲笨了的!”
张园园适时地接口道:“你再笨点儿,也还是个机灵鬼!”
姜巧巧听见,哈哈笑了,对苏启航道:“听见没?园园都说敲不笨。所以,你的抗议无效!”
苏启航无奈耸耸肩,做了个服了你们两个人的姿态。自从三人住到一起之后,随着越来越熟悉,三个人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苏启航原来以为性格有点儿内向,不爱说话的张园园,话是越来越多,而且园园其实是挺爱损人的家伙。
张园园和姜巧巧两个人还常常一唱一和的,苏启航经常沦为她俩个捉弄的对象。
虽然苏启航嘴上经常会喊,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但她的心里感觉很甜蜜,这正是她从小到大一直想拥有的闺蜜的感觉。
三人组晚上回家后,会自己在家里做晚餐。苏启航洗菜、切菜,张园园掌勺,姜巧巧负责收桌子、洗碗。姜巧巧的活儿听起来挺多,其实最简单,因为有洗碗机,她只是负责将剩饭、菜往垃圾箱里一倒,餐具往洗碗机里一放,桌子一擦,就算完工了。
张园园擅长做菜,是苏启航和姜巧巧意料之外的惊喜。三人关系变得非常铁后,张园园告诉了她们原因。原来,张园园是家里的老大,下面有两个比她小四岁的双胞胎弟弟。她从小就担起了照顾两个弟弟的担子,给两个弟弟和妈妈做饭,洗衣服、收拾屋子。因为她的父母要外出打工赚钱,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照顾不过来他们。直到现在,她挣的钱除了必要的开支外,都寄给家里供两个弟弟上学用了。不过,她最后很开心地说:“我弟弟他们还有三年就大学毕业了,到时候应该不用我再管了。”
姜巧巧和苏启航对望了一眼,没有戳破张园园的希望。她俩后来私下里交流,认为张园园大概率要管到她的两个弟弟买完房、取完老婆。从张园园的描述来看,她的弟弟们也好,她的父母也好,都将扶持、资助两个弟弟当成了张园园这个姐姐的责任,那上完大学怎么可能是终点,更大的负担是之后的买房、结婚。
晚餐时,苏启航跟姜巧巧、张园园讨论起了苏明敏的案子。两人对案件结果都不看好。虽然严格从举证责任来看,应该是由老人一方来证明确是苏明敏将老人撞倒在地的,但是另外一种现实的逻辑却总会主导案件的走向。这种现实的逻辑就是,如果不是你撞倒的,你为什么将老人扶起来,为什么将老人送到医院去?你得证明不是你撞倒的,不然你就得多少赔点儿钱。这个多少,才是法官在判决时会思考的,而不是老人有没有证明是扶起老人的人撞的人。
姜巧巧总结说,和稀泥,或者过分同情所谓的“弱者”,以至于有时可能不分是非。这是一种深入血液里的思维惯性,很难改变。
苏启航和张园园深感意外,姜巧巧竟然说出如此一番富有哲理的话来。
姜巧巧看出两个人的意外,得意地说道:“意外吧?别看姐姐我总是玩世不恭,那其实是姐的伪装,姐本科是学哲学的。”
“哇!”苏启航和张园园大为吃惊。
苏启航夸张地道:“哲学家啊!你是我的新偶像!”
姜巧巧站起来,顺手敲了苏启航的额头一记,道:“好了,收碗了!”
张园园插话道:“启航,你要想赢这个案子,恐怕得设法证明苏明敏确实不是撞倒老人那个人才行。光有他同学的语言,还有那个没有录到撞人经过的录像,是不够的。”
姜巧巧边收着碗,边接口道:“我也这么认为!这个案子,不能自证清白的话,恐怕要多少被判赔偿一些的。”
苏启航点点头,这跟她研究案例后得出的初步结论基本一致。可是,她上哪儿去找证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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