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被李凡律师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年龄小的三个人中的女士小声说：“我们去问过了，公证处要我们自己协商出方案后，才给出公证书。法院起诉的话，诉讼费要花十几万，我们交不起。”
李凡律师听了，目光很自然地转向年龄大的两兄妹。
两兄妹哼了一声，对那兄妹三人有点儿不屑。其中的妹妹对李凡律师说，“原来的四合院他们三个霸占着，从来不让我们住。现在是他们急着要回迁房住，又不是我们，我们可不着急，没必要上赶着去法院，白掏这个诉讼费。”
李凡律师有点儿无奈，又看向三兄妹那边儿站着的子女。被他看到的人，或者将目光躲开，或者假装没看见。
苏启航也看明白了，这仨儿人的子女，看来或者生活也不宽裕，或者都只想获得利益、不想付出成本，生怕其他人占了便宜！
李凡律师脸上笑眯眯的表情也渐渐消失，他皱起了眉头，思索了一下，开口道：“你们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个事儿！咱们这个流程是先确定被拆迁人，就是跟公司签拆迁安置补偿协议的人是谁，之后，才能按照方案抽取相应的房子，越往后，可能这房子的户型、朝向也不好了。”
五个人都同意的点头。
李凡律师接着说，“你们又不能协商达成方案，又不去法院起诉，这样不行！你们的事儿，我也不是听了一次了，早听明白了。你们再说多少遍，也都是浪费时间。有在这儿吵的时间，你们不如想想能不能找到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
五个人有些失望，他们本以为李凡律师会给他们提出什么好的建议，结果什么也没说。
苏启航不忍心看到老人们失望的表情，在旁边忍不住道：“我有个想法。首先声明啊，我对民国时的婚姻法不熟悉，我也没那个权利认定你们哪方的母亲和老爷子的夫妻关系成立，哪个不成立。不过，有一点我觉得我理解得应该没错，不管你们谁的母亲，都是自己没有收入的，不管现在这套四合院是不是卖了以前的四合院买的，其实也都是你们老爷子挣钱买的。对不对？”
“这位，律师？您说得没错，可是，我母亲……”年龄小的三兄妹中的老大插话道。
苏启航抬手打断他，道：“先听我把话说完。你们不管是哪个妻子生的，都是老爷子的孩子。我的意见，你们也没必要搞那么复杂，非要分清楚老爷子挣来的财产里，哪些是跟这个妻子的共同财产，哪些是跟那个妻子的共同财产。我觉得，你们就算是诉到法院，法院也会嫌麻烦，也给你们算不清楚。”
说到这儿，苏启航有点儿不确定，看向李凡律师，道：“李律师，不知道我想得对不对，法院应该不会给他们算得那么清楚吧？”
李凡律师淡淡地回答：“不清楚，我没代理过继承纠纷的案子。”
苏启航顿了下，没多想，转向对面的五人，接着道：“我觉得吧，既然家庭财产都是老爷子挣来的，你们又都是老爷子的孩子，干脆简单点儿，直接平分不就得了！再按这个分配方案，你们再选房子。你们可以都要小平米的房子，如果有人想要大平米的，那就跟其他人商量，把他的份额买过来，换个大平米的。这样不是很好吗？”
苏启航边说边注意观察对面人的表情，她看出来坐着的五个老人有点儿犹豫，但站着的七个年轻人明显有些意动。
此时，注意到屋里没有人说话了，屋子外面有人显然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开始大声抱怨、催促起来。
李凡律师顺势对这户人家道：“好了，建议，刚才小苏律师已经给你们了，你们回去商量吧！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签约呢”
这户人家闻言赶紧起身，跟苏启航道谢后，匆忙走了出去。
李凡律师恢复了笑眯眯的表情，对苏启航说：“小苏，你不错！”
但苏启航直觉，李凡律师的眼神有点儿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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