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素服,头扎白巾的肃青曲,出现在文华楼前厅。
他安静站着,神色平静,不见喜怒。
楼梯拐角的平台上,心中忐忑的宣秀武,与廖子昂、卫思淳二人探头探脑,瞅着他直嘬牙花。
“你们说,这小子不好好在家办丧事,跑本座这儿干什么?”
“找事,肯定是找事!”廖子昂很确信。“首座您想啊,他爹早不死,晚不死,偏赶着与您借书之后,被人所害。正所谓爱屋及乌……”
宣秀武翻个白眼:“没文化,你就少用词!什么爱屋及乌,那叫恶其余胥!再者说了,他爹的死,跟我有啥关系?这完全出乎意料好吧!”
卫思淳奇怪看他眼:“那您之前是咋想的?”
“我以为他最多变成一条狗……”
面前俩人傻眼了。
“首座,您这也太狠了!与您说的相比,他如今干净利落的死掉,反还是件好事啊!”
三人正低声嘀咕。
手持扫帚,刚刚打扫完庭院的小楚,从外头进来。
冷不丁见一人杵在前厅正中,吓得他一哆嗦,定了定神才上前问:“敢问你是……”
“肃青曲。”
“喔,你是来……”
“找宣首座。”
小楚点点头,旋即扯着嗓子大叫:“世子!有人找你!快下来吧!”
楼梯拐角的三人纷纷暗骂,这死太监咋就那么没有眼力见?!
事到如今,自然没法继续装作不在的样子,三人故意原地踏步,传出下楼响动,而后整整衣服,伴着干咳,现出身形。
“肃师弟,节哀啊!”
别看卫思淳阴郁寡言,实际鸡贼的很,不输任何人。
他故意抢先一步,上前便是一记大大熊抱。
随后抬手擦了擦眼睛,像是在拭泪。
“肃首座横遭大难,我等甚是难过。你放心,宗主定会有所交代的!”
肃青曲很感动,拍拍其肩,感激道:“谢卫师兄关怀。”
卫思淳仰面长叹,然后……然后他就从身旁经过,径直闪人了。
廖子昂一瞅,心说这招可以啊!
不过他嘴笨,说是说不出什么,不过装哭还是会的。当即一抬右臂,遮住眼睛,嘴里哇哇大叫,边哭嚎边向前走。
肃青曲一见,有所触动,吸吸鼻子,似也有要哭的感觉。
他迎上去,准备与这位亲朋来个友好接触。
谁知廖子昂并不打算理人,就那么哭嚎着走了出去,闪身不见了!
如此行径,差点没把宣秀武气死!
这帮不讲义气的混蛋!
让本座独自面对他,岂不要尴尬死?!
“那个……节哀顺变。”宣秀武硬起头皮过去,“肃首座作为第一位相信我的人,对于他的死,我十分惋惜。青曲啊,往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谢宣首座关心,其实这次来,还真是有一事请教。”
说着话,肃青曲从怀里,掏出了那本神一品焚血大法。
宣秀武注意到,与自己拿给肃观海时不同的是,此刻漆黑封面上,竟被人用血水写出个‘蛊’字。
“这本功法,是宣首座借给家父的。家父身死时,将其死死夹在腋下,并咬破手指,写下此字。弟子觉得,无论是这字,还是这功法,必然与杀害父亲之人,有莫大联系!弟子这次过来,一为了还书,二则是希望宣首座,能为弟子讲解下,它究竟是什么功法。”
什么功法?
我上哪知道去?!
目前翻阅过的俩人,一个变成狗,一个成了尸首。无论怎么看,都是不祥之物啊!
“这个……”宣秀武挠挠后脑勺,“我不大清楚……或许肃首座的意思是,这本功法是用来养蛊的?”
肃青曲奇道:“宣首座没看过?”
“没来的及。”宣秀武含糊声,“之前老想着用它赚钱了。你呢?翻看了吗?”
肃青曲嗯了声。
“那……感觉怎样?有没有想啃骨头的冲动?”
“啊?”
“没什么,我意思是,你既然看了,可有什么发现?”
“弟子愚钝,此功法言语晦涩,我看了一夜,毫无头绪。”
宣秀武忙道:“那你可以留下慢慢看,不着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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