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节最重要的一个事儿就是从民间挑选七位心灵手巧的姑娘,由七位姑娘邀约一起,用通草、彩纸、米面等为材料,包成各式花果人物、宫室器玩,于七夕晚上陈列在庭前八仙桌上,供游人评赏,然后一起比赛穿针、祭拜七姐。
所以啊,这长乐街上是热闹的紧。
两人逛了会灯会,看着人山人海的街肆,宁七突然提议道,“要不回去吧,我头有点晕。”
“啊。”顾寕正逛得兴起,被宁七这么一,有些扫兴,却见他眼圈发黑,脸色惨白,心下一软,“那咱们快回去吧。”
因为今个儿是乞巧节,府里人很少,都去逛街肆了,赵氏也被传到宫里头,陪吃宴会去了,因此,府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些厮丫鬟们在放着河灯许愿。
到了后院的时候,宁七突然拉住顾寕,“阿寕。”
声音有些深情款款,顾寕从未被这样喊过,不禁看向他,柔声道,“怎么了?”
“乞巧节一过,我就要走了。”
“恩,我知道。”顾寕不再看他,转眼,瞧向了夜空中的月亮。
宁七抿抿嘴,“你多保重。”
气氛一度僵硬,顾寕不话,宁七就站在她的身后,目光流转,意味深长。
“范将军今日还在后山?”
顾寕听到宁七问这话,没做她想,点零头道,“对,那人老古板了,我父王的话他万万不敢偷懒的。”
声音婉转,似乎有些打破这种僵硬气氛的意思。
宁七的眉头蹙了蹙,片刻,看向顾寕,“阿寕,你去喊范将军,是我有事同他,让他来凤栖阁。”
“恩,你找他有什么事?”顾寕不解。
却突的,被宁七从身后抱住,沉着语气,“别多问,去吧。”
完,人就往外走了。
顾寕呼了口气,便去后山了,她一走,宁七就从拐角处走了出来,身后站着一群黑衣人,个个眼神凶狠,身着黑衣,手拿金羽箭,明眼人一瞧,这便是人人惧怕的神机将。
“待范钟走了,你们便去将人救出来,即使救不出来,也要拿着密文出来。“
“是。”
顾寕这辈子最后悔的便是救了宁七,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宁七趁乞巧节的这日,害惨了安定王府。
依稀记得,她将范钟带出来的时候,后山突然传来了刺客的声响,府里守卫大减,那些人直虚而入,杀了暗卫,闯进了后山。
顾寕不明所以,看着震惊的范钟,拉住人问道,“范将军,怎么了?”
“不好,快,县主跟我走。”范钟大骇。
顾寕看着他的样子,厉声问道,“后山关的是不是根本不是恶犬,到底是什么?”
“是太子近侍啊。”范钟又恼又惧,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安定王府。
太子近侍?顾寕惊,父王竟然抓了太子近侍,没过多久,又被派去了边疆,那么,那太子近侍手里定是掌握着父王的把柄,思此,顾寕心底的慌乱一波又一波的升起。
“阿寕,将来你会是帝王之才,我会给我儿创一个盛世。”
“阿寕,不要学你父王迷了心窍。”
父王和母妃的话在顾寕的耳朵里回旋不止,她惶恐之下,大喊了一声,“是不是父王要谋权。”
“县主,不要胡袄。”范钟骇,忙停下脚步,将顾寕拉倒身后,吼了一句,范钟的眼神让顾寕又惊又惧,是真的,是真的,后山关的根本不是什么恶犬,而是太子近侍,拿着父王谋反证据的人。
“快,快走。”顾寕惊惧之下,飞掠而起,再也顾不得什么,往后山的方向飞去。
可令她大惊失色的是,屋子里关着的人已经死了,而被拦在门口的领头人,竟是宁七。
夜色下,宁七摘去了鬼脸面具,朝着范钟晃了晃手里的血色斑斓的信纸,一张脸变得陌生不已,嗜血阴狠,让顾寕的心在发抖,宁七?!普之下,姓宁之人。
而范钟看着那写满了罪证的纸张,又瞧了眼躺在地下的尸体,肚子里被豁开了一个口子,原来,居然将证据藏在了肚子里,难怪王爷他们怎么都找不到,而这死士死都不肯透露一分。
“你你是”顾寕看着宁七,全身都在颤抖。
“在下宁卓宗。”宁七换了一副脸色,传言中的左相宁卓宗杀人如麻,与他的神色相差无几,他突然笑,“拜见娘子。”
“啊”顾寕的脸色仿若痛苦又若凄苦,刺激之下,直接晕倒了。
“县主”晕倒之际,顾寕感觉到了嘴里喷涌而出的大片血色,茫茫一片,晕染了整个大地。
后来,等顾寕醒来后,母妃赵氏就被逼自杀了,一袭白衣吊在了父王的悬梁上自尽了,而她浑浑噩噩之下,关在屋子里几日,只听到翎仸给她。
宁卓宗被官家赏了一众好玩意,在官场上的地位更加稳固了,朝堂上几乎没有人敢和他作对。
她派人去打听父王的下落,却毫无踪迹。
宛华得知真相后,来大闹了一场,后来,忙于母妃的葬礼,好几日都没有在见到面。
而那人,封官拜相,权势直逼太子。
依稀还记得,她忙完母妃的葬礼后,夜里换了一身红衣,在翎仸不知情的情况下,出了府。
官家好几日不露面,顾寕想,父王可能凶多吉少了,她大哭了一场,一身红衣,在无饶夜里,走到了护城河上的悬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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