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哄你开心啊,你不是最喜欢人民币吗?!不开心的时候把让你开心的东西拿给你,你不是应该眉开眼笑,然后给我个热情的拥(咏)抱吗!!!!
(呵呵,斯齐大人你真的想太多了好么--!!)
就这样,袁思危在这种“弱女子大战土大款”的桥段中,开始了跟斯齐同居的日子。白天袁思危照常去杂志社当她的苦逼副社长,晚上赚外快当某人的睡眠调理师。自那天的“砸人民币”事件后,袁思危很少跟斯齐有语言上的交流,斯齐都是晚上很晚才回家,要么袁思危睡着了,要么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各自洗漱,爬到同一张床上就寝。
简单地说,他们除了工作关系,基本上处于同一个屋檐下的陌路人。袁思危自己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总之就是不太想跟他搭话。斯齐就更不用说了,他这人话本来就不多。
在杂志社也是同样的尴尬境地,因为她的执意搬走,赵景阳一直跟她赌气,除了工作上的交流,其他时间基本避而不见。无论袁思危怎么谄媚、示好,赵景阳都是对她不冷不热的,这让袁思危很不舒服,间接地把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报复在了罪魁祸首斯齐的身上。
虽然睡在同一张床上,双方都是正值盛年的青年男女,但斯齐却从未越轨过,这也是袁思危能放心赚外快的主要原因之一。斯齐的解释是,只要能闻到袁思危身上的味道,就可以迅速进入睡眠,这一点看来是真的。通过袁思危的细心观察,他的失眠症确实在飞速的痊愈中,大概“治疗”一周的时候就可以一觉到天亮,“治疗”两周的时候,躺在床上可以自动睡着,“治疗”三周的时候,就可以独立午睡一个小时,一个月以后,有天袁思危加班到后半夜,发现斯齐已经睡得很安稳了。
看来两个月的期限一到,他的失眠症真的会治好。而她就可以带着巨额酬金功成身退、安享晚年了。
想不到她袁思危还有这种超能力,跟万磁王有一拼吧!啧啧,以后不用担心失业啦。
到现在,住进斯齐家也有一个月有余了。袁思危即使不关心斯齐的事情,也慢慢的从莱伯他们口中知道了些情况。斯齐没什么强大的背景,父母也在早年就过世了。独靠一个人的力量创业,经历了各种不可思议的大逆转,才创下了现在这份事业和财富。
莱伯说这些的时候袁思危正盘着腿坐在花园的秋千上荡秋千。莱伯屁颠屁颠跑进屋里拿了一张斯齐大学时的照片给袁思危看,照片上的斯齐穿着清爽干净的白衬衫,一副学生的样子,旁边是个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女生,头微微往斯齐旁边偏着,斯齐明显在拍照时一脸的不耐烦,但这种不耐烦里又充满了强烈的快乐。
这种快乐,是袁思危从来没见过的。
她也预感到,她这辈子都不会见到。
袁思危自诩是人群里的“欢乐逗比”,再生硬、再无趣的人,她也能想着花样的逗他开心。但似乎她的逗比能力在斯齐面前都没有发生作用,仔细想想,她的很多引以为傲的地方,在斯齐面前都黯然失色。
她的热情,在斯齐面前总是被浇灭。
她的风趣,在斯齐面前总是被吐槽。
她的鬼心思,在斯齐面前总是无所遁形。
她的逗比能力,在斯齐面前也显得绵软无力。
她总是在他面前显得挫败,这应该也是她颓然的现状的起因之一吧。
袁思危盯着手里的照片,在自己的小宇宙里各种追根溯源,直到莱伯的一句话把她拽回了现实。
“这个女生哦,好像是斯先生那时候的女朋友。据说后来不告而别了。斯先生到现在都还在等她呢。”莱伯说的意味深长,而坐在秋千上的袁思危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她的心像突然被什么人狠狠地揪住,在胸口闷闷的,怎么甩都甩不开。她僵硬的对莱伯笑了一下,将照片还给莱伯。莱伯乐呵呵的去忙自己的了,留下袁思危自己坐在秋千上,摇摇晃晃。
秋千摇摇晃晃。袁思危的心也摇摇晃晃。她想要停下来,身体和秋千都不听她的使唤。
她闭上眼睛。眼前闪现的竟然是路一鸣。
在路一鸣的世界,她被别人抢了东西,她恨透了抢别人东西的人,发誓自己绝对不会成为自己讨厌的这种人。
而如今呢,即使她想抢,也没什么抢的资本吧。她抢不过时间,抢不过回忆,抢不过那些横亘在她和斯齐之间的巨大鸿沟。
她早就不是之前的那个小坦克了,赵景阳无意的一句“傍大款”就在心里扎下一根针,心动一下,针深一分。她因为这根针就不敢向前,不敢往斯齐的身边靠近一下,这就足以证明她的尝试,在一开始就宣告破产了。
她的小坦克早就破旧不堪,身材笨重,锈迹斑斑,已经再也不能带着袁思危轰轰隆隆的开到她想要靠近的人身边。
她拿出手机看了下日历。距离赵景阳的婚礼还有二十一天,距离她跟斯齐的协议结束还有十九天。
当初在花园里种的玫瑰已经含苞待放了,她的小青菜也郁郁葱葱,茁壮成长。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开去,唯独她的心,开始开往放弃的那一端。
睡得迷迷糊糊的袁思危被电话声音吵醒了。隔壁书房的电话响个不停,袁思危看了一下手机的时间,夜里2:57分,这个点打进来的电话一般都会被莱伯拦住的,怎么今天直接打了进来?
袁思危迷迷糊糊爬起来去接电话,房间里没有开灯,袁思危完全看不清东西,摸摸索索,最后还是一脑袋撞在了墙角上,疼的龇牙咧嘴。她捂着脑袋,爬进书房的时候,电话铃声停了。袁思危差点爆粗口,转身要爬回去,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袁思危看了下来电显示,并不是斯齐的号码。她打定了主意,不管电话那边是什么达官贵人,她一定要劈头盖脸骂他一顿先。
“喂!你妈妈没教你深更半夜不要打骚扰电话吗?!你这样主人家很困扰的好吧!手表坏了还是脑袋没充电?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对方没什么动静,只听到电话周围一群牛鬼蛇神在鬼哭狼嚎,像是酒吧一类的地方。袁思危拿着电话狐疑了半天,总感觉这种情形好眼熟。
“喂?说话啊!打电话来又不说话!斯齐不在家!要找他打他手机吧!”袁思危困到不行,准备挂了电话去睡觉。她刚想扔下电话,对方开口了。
“袁思危。你这样会吓坏我的客人的。”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声音,可袁思危几乎从第一个音节就辨认出,电话那头是斯齐。
“大哥,你大半夜闲着没事不回家,跑到外面打自家座机好玩么,切~”
“袁思危,我以为你睡了打雷都叫不醒你的。”斯齐的声音软软的,透过电话线传到袁思危听筒里。一边是人声鼎沸的酒吧,一边是安静到只听到心跳的书房。
“我又不是猪。”袁思危在黑暗里翻了个白眼,手指头搅着电话线在黑暗里东看西看。
“袁思危,你就是个猪。只知道吃喝玩乐,不顾别人心情的小母猪。”
“喂喂,你别人身攻击好不好!你无不无聊啊,我要睡觉去了。”
“袁思危,你看得见吗?”
“什么?”
“我说你没开灯看得见路吗?”
“看不太清。”
“嗯,那就是看不见。”
你看不见我现在的心情,也看不见我想表达的东西,都是因为你看不见,而不是不想看见。如果是这样,如果我愿意为你把自己打磨的通体发亮,你是不是就能看见我了。
“袁思危,你开车来接我吧。我有点想你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