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周末黄昏,夕阳病仄仄地挣扎在地平线上。
小安娜在学校不远处的公立图书馆刚刚看完这几周一直阅读的药剂学分析,顺便又抱了一本涵盖了传统药典和变异植物应用的新药典。在公用座位上歇息了一会儿,她起身打算回学校寝室再休息。
自从那个梦境之后,小安娜的记忆力、逻辑思维能力都大幅度提升,不过每次高负荷思考记忆之后,整个人就会从知识海洋里英勇的皮皮虾变成现实生活中无力的软脚虾。
走在路上,大脑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路过一辆停靠在路边的普通私家车,小安娜感觉后颈被什么叮了一下,没等仔细去感受,整个人就无力的倒了下去。
几乎同时私家车的车门打开了,一个面容普通的青年接过了软倒的小安娜,塞进了车里。
整个过程在路人看来就是青年将小姑娘扶进了车里,本来还有人留意这个漂亮的银发小姑娘,可在听到“妹妹”“小心”几个词语也就没再注意。
小安娜明显感觉到青年对自己的恶意,想要大喊:我不认识他!可是在路人看来只是小姑娘发脾气的嘟囔,她惊恐地发现连发声都做不到,随后眼皮不受控制地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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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娜再次恢复意识时,微微睁开眼睛是有些刺眼的白色,人应该是躺在背部镂空的床上(实际是实验台+手术台)。
眨了一下眼,稍稍适应了光线就透过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实际是类似单面反光镜的)。
想要动一下身体,发现整个身体都被麻痹了,能眨一下眼睛几乎废了全身的力气。
仔细感受一下:全身的毛发都被除去了,四肢被嵌入很多传输线,尤其是头部被不知名的头盔盖住,能感觉到有几乎遍布大脑的异物嵌入头皮,脊柱也是同样的待遇。两只手臂都插满导管,输送着不知名的液体。
紧接着小安娜就被强烈的疼痛给淹没了,在昏睡前似乎听到了警鸣声,还有隔着眼皮晃动的红光。
这一沉睡就是10年,小安娜感觉自己一直在做梦:
有梦到玛丽阿姨的小酒盅,然后就被发现醉酒耍酒疯,被玛丽阿姨笑骂,还有姐姐洛林的嗤笑。
有梦到又回到了图书馆,可是一本药剂学总是读不完,最后反而被书海淹没窒息。
有梦到姐姐洛林带着自己锻炼身体,心脏蹦蹦直跳想要跳出胸腔。
有梦到自己成了研究实验员,身着白衣白裤,脚踩白色高跟鞋,面对各种繁杂的公式和不停跳变的数据,不是那个梦境里的游刃有余,而是手忙脚乱。
也梦到那天早上,两姐妹那个特殊的拥抱......
可是每当想要细看的时候就感觉有人对着自己的脑子透过脑壳狠狠地一击,梦境画面破碎,重入黑暗,可是人却如何也醒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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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娜处在一个十分隐蔽且安全级别直逼卡尔萨根人军队司令保护的实验室,这也是为什么洛林即使接触卡尔萨根外交官员也始终没能找到小安娜的原因——权限不足。
这个实验室对外公布的主要研究课题是可触可感的全息星网建设,不过只要是人体实验就有过界和违背人伦的风险,而天才科学家和野心家设想了一个疯狂的目标:将人的意识放在机器人的芯片之中,从而以后只需要更换身体零件就可以生存,达到永生。
尽管有哲学家推断:如果人能够永生,那意味一场噩梦。但是大多数人仍旧追求永生——追求幸福享受与欲望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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