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氏的关爱令裴琅无比感动,他展开新房的图纸看了看,发现是一个有着八间房的三进院子。他粗略地计算了一下造价,失声道:“祖母,这也太贵了。”“这哪里算贵,谁家盖房子不是这个价。”老沈氏道“这都是应该花的,不能省。”
话虽如此,可老沈氏选的木料砖瓦都是上乘的,这样一来价格就翻了几倍,裴琅想到老沈氏一辈子的辛苦钱都用来给自己盖房子了,不禁极为心痛。
“祖母,我赚了银子就还你。”裴琅道。
老沈氏失笑道:“谁要你还了?快别说赚银子的事儿了,你考个好功名有个好出路比什么都强,这些银子算什么。”
裴琅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想先赚些银子,把老沈氏花掉的养老钱补上。他正为此发愁之时,恰好收到了沈芸从扬州寄来的信。
这是一封请求信,沈芸在信上说她见到了他给宁哥儿画的满月像,觉得画得好极了就把它拿给吴应物看,没想到吴应物有个生意伙伴正想要一幅人像画,便跟她商量能不能请裴琅过去画一张。
裴琅看后思量了一番,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机会。不同于于家的清贵自矜,商人之间来往更为频繁,给他们画比给于汉翔画更容易积攒名气。只要能打出名气就不缺顾客,自己又没有别的长处,以后靠这个谋生也未尝不可。
裴琅拿定主意后便同老沈氏讲了,得到对方的准许后又去学堂请了假,这才背着包裹打马跑向扬州。
他只沿着官道走,白天赶路,晚上就在驿站休息,一路平平安安地到了扬州,带来防身用的匕首一下都没打开过。
等到了吴家,沈芸一听他是独自前来的吓得脸都白了,忍不住斥责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能这样大胆。倘若别人欺你年幼,生了什么歹心可如何是好?”
裴琅却觉得没有什么,一个人骑马的感觉挺好的。但沈芸正在气头上,他不得不做出一副懊悔状,低声道:“母亲莫生气,孩儿这不是平安过来了么,下回一定跟人一起,再不冒险了。”
他认错态度良好,叫沈芸气消了些。她捂着胸口后怕道:“幸好你没事。也怪我没有交待清楚,只一味叫你过来,却没有派个人接你,也没有叮嘱你。”
“不怪母亲,是我自己想试试独行侠的滋味。”裴琅扶着她坐下道。
“你呀。”沈芸拉着他的手道“回去的时候我叫你吴叔送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母亲放心罢,我再不了。”裴琅答应道。
沈芸叫他坐在自己身边,仔细打量着他道:“又长高了些,都快跟我一样高了。你那两幅画我看了好久,怎么就画得那样好了?娘的阿琅真有本事。”
裴琅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道:“母亲喜欢的话,我就给母亲画,画许多许多张。”
沈芸闻言笑了起来道:“娘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留下一堆满脸褶子的画儿做什么,还是留着功夫给别人画罢。”
“娘还年轻着呢,哪里像是已经做祖母的人。”裴琅道。
两人说笑了一会,到中午时分吴应物父子俩回来了,吴玉阶一看到裴琅就兴高采烈地扑过去嚷嚷道:“二哥你怎么来啦?”
“怎么,不想让我来呀?”裴琅捏了捏他的小鼻头,逗他道。
“想,我很想二哥,天天盼着你能来。”吴玉阶被他捏住了鼻子,声音囔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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